果然,一听他报出这个数字,郦承纲还没有何反应呢,郦承缙已忍不住抱怨出声了:“什么?五百石?你以为粮食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我们去哪给你找五百石粮食来填这个窟窿?”
“老三,稍安勿躁。”郦承纲看了自家兄弟一眼,喝止了他的抱怨。其实他也明白蒋充所言非虚,常平仓里是个什么情况他比蒋充更清楚。可要他拿出这许多粮食来,却也感到有些为难:“五百石可不是个小数字。虽然我们郦家在诸暨各乡都有不少田产,可毕竟产量有限,还有一部分得上交县衙……”
“下官自然明白凑齐五百石粮食不容易,可这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哪。”
“我倒是可以出笔银子去购买粮食,但这么一来,必然引人注意,反而不美。”郦承纲在仔细思索后,提出了折中的办法:“这样吧,我们郦家给你准备三百石粮食,其他的由你自己去想办法。”
“这个……”蒋充看得出来,这已是对方能做到的极限了,再想要求更多,只怕连这三百石粮食都未必能得到,便只好有些不安地点头道:“那下官就多谢郦员外援手了。”
“你且先回去,这两日里,我便让人把粮食送过去。”
待蒋充走后,郦承缙才一脸不以为然地看着兄长:“大哥,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我们有必要为了这么个主簿就拿出这许多粮食来吗?难道你是怕他因此事被官府定罪而牵连到我们么?”
郦承纲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兄弟道:“老三哪,你什么时候能学着把目光放长远些?现在整个诸暨县,有谁不知道他蒋充是我们的人?就算不牵连到我们,蒋充一倒,我们郦家在县里的地位和声势也必然一落千丈。宣家这些天的情况你也是看到了,表面看着似乎没有太大影响,可事实上他们的生意已差了许多。这便是宣闯被那杨县令拿下的后果了。难道你还没有从这事情上学到什么吗?”
“这……”郦承缙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而且要赚钱也不必急于一时,细水长流才是生财之道。现在贴些粮食不算什么,今后我们有的是办法拿回来。”
虽然对郦承纲的这一番话有些似懂非懂,郦承缙还是点头称是,再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正像之前蒋充所担心的那样,几日后,在对县衙的账册一番查看,有所了解之下,杨晨便提出了要往常平仓中一看的要求。
其实作为县令,自有掌管一县钱粮、刑狱、教育等等一系列的权力,想要去仓库看看也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