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他当真将这些人聚集一堂,只怕在郦家的积威之下,这些人也不敢把罪名往郦二爷的身上推。如此一来,这案子就有些难以审下去了。
就在杨晨考虑是否暂且退堂,等明日再想办法时,一名本该守在县衙之外的差役突然来到了堂前,禀报道:“大人,郦承纲郦员外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嗯?”杨晨听得这话,双眼就忍不住瞪向了这个差役。衙门里自有规矩,谁敢在县令大人审案的时候跑来打搅?很明显,这人是收了郦家不少好处,或本身就是郦家安排在衙门里的人,才敢这么做的。
那差役被杨晨一瞪,心里也是一阵发毛。别看杨晨年轻,且才刚当这个县令不过半年,可在除掉宣闯后,在县衙里的威势已然不小,可不是他这么个小人物能招架得住的。但是,他又不得不帮着郦家说话,便又壮着胆子道:“那郦老爷还说此事与今日软红楼之事大有关联。”
这时,郦承纪也反应过来,赶紧说道:“不错大老爷,草民是否有罪,我家兄长是最清楚不过的。若大老爷不肯信我,大可问问我家兄长便可知真伪。”
杨晨心里委实有些拿捏不准,便把目光看向了下首正做着笔录的庄横。处理这等事情,还是他这位曾在别处衙门里当过师爷的更善于应对。
庄横见东家看向自己,便知道他犯了难。微一思忖后,便略点了下头,示意杨晨把郦承纲给叫进来。本来眼下案子就已有些审不下去了,莫不如另辟蹊径,看能不能从郦承纲身上找到突破口呢。
杨晨这才有些不那么甘心地一点头:“把郦承纲传上堂来。”
很快地,脸色略有些阴沉的郦承纲便来到了堂前。与自家兄弟不同,他倒是很懂规矩,照例恭恭敬敬地给杨晨磕头行礼,报了自己姓名,这才在杨晨的许可下,站起身来回话。
“郦员外,你说此来是为了软红楼一事?”
“回大人,正是。”郦承纲先是有些气恼地看了自家兄弟一眼,这才恭敬地道:“其实早在去年,草民便已查知我们郦家名下的软红楼里有将他处拐卖而来的女子逼迫为娼之事。为此,草民也曾狠狠地训斥过这些为非作歹之人,随后才叫我这二弟承纪前往照看。”
“哦?竟还有这等事情?那本官怎么就一无所知呢?”杨晨自然不可能相信他这番说辞,便点出其中破绽道。
郦承纲一声苦笑:“毕竟是我郦家的丑事,我身为家主怎会随意说与人知呢?只是惩戒了那些自作主张之人一番,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