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所有的县衙公差,如此一来这儿的人就都只是寻常百姓了,那他要做手脚自然容易了许多。
想到就做。于丁赶紧找到了那几名自己的弟兄,然后趁着堤上其他人都在远眺城里的火头时,悄然来到了一处江堤的关键点。
“动手!”在他一声令下后,几人便挥起铁锤、铁锹就往堤坝处砸了过去。一阵砰响声中,那本就因为受到水流的不断冲刷而有些脆弱的堤坝就被他们敲破,一个大大的窟窿随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于丁不敢久留,又带了人直奔向下一个位置,再次故技重施下,又一个大洞出现在了堤上。而只要堤上出现一个窟窿,受水压的冲击,长堤就会迅速被水流冲散扩大,最终堤坝彻底被毁。
于丁他们压根就没想到水会来得如此凶猛。才刚打开缺口想转身溜走,破堤而出的江水就一个浪头翻打上来,将这几名利欲熏心的家伙给埋葬进了浊流之中。而在将他们吞掉后,江水也没有半点停留,以更凶猛的姿态向前,彻底摧毁堤坝。
那些聚集在堤坝前看着城中火头的百姓听到身后的异响回头时,便瞧见了让他们心胆俱裂的一幕——浑浊的浦阳江水如出笼的猛兽般突然咆哮着吞噬、咬碎了一直囚禁着它的堤坝,然后以更加凶猛的姿态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只一愣间,众人就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撒开两条腿就拼命地向着县城方向跑去。但人的两条腿又怎么能快过汹涌而来的洪水呢?只瞬息之间,落在后面的几人就被洪水卷住吞没。然后是前面的那几人,他们才奔出不过十多丈距离,身子也已彻底被洪水淹没……眨眼之间,整条江堤上已不见半个活口。
此刻,王海他们刚刚想要回头赶往堤坝处。可他们才走了没几步路呢,身后的杨震已竖着耳朵面色大变地叫了起来:“不好,江堤那出事了!”
“什么?这不可能。雨都已明明停了,水势怎么也不可能比白天更大,怎么可能出事呢?”杨晨当即摇头道。
但很快地,不少人都听到了水流哗啦啦向着县城而来的声音,所有人的脸上也随之现出了惊恐之色。
“轰,啪!”从上方奔流下来的洪水重重地拍在了诸暨县城的围墙之上,在被城墙一挡后,先是往后一卷,随即又被后面的流水一推,再次拍打在城墙之上。同时,城墙的一些缝隙处,以及城门底下的空隙迅速就被无孔不入的江水穿过,一股股浑浊的水流迅速地渗进了诸暨县城。
此刻,即便杨晨再不愿相信,也只得承认自己一直带人苦苦坚守的浦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