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你不可能有这一手准备,你们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县里会发生这等事情而去准备粮食……”郦承纲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魔症了一般,他实在是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杨震所说的话。
突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一定是在说谎,不错,你在说谎!整个浙江除了官府所掌握的粮食,剩余的几乎都已被我从徐同舟那儿买来了,你又能从哪儿买来粮食!”
杨震看着郦承纲这副拼命要说服自己的模样,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你的眼界实在是太小了些,谁说我们买粮只局限于浙江一省了?如今的大明天下真正盛产粮食的乃是湖广,我既要买自然也该去那儿啊。”
“什么?”郦承纲刚才产生的自以为看穿杨震谎言的得意表情瞬间就凝固住了:“你去湖广购粮,路途遥遥的你去湖广……”
“正因为我们是在湖广购买的粮食,所以这都过去了两个多月了,他们还未曾到来。不然,你早就能见到我们买来的粮食了。”杨震似乎对打击郦承纲很有兴趣,随后又补充了一句道:“其实早在年前,我们就已有这个计划了。谁叫你做事不够机密,让我们知道了你郦家正在大肆购买粮食呢?”
这一下,郦承纲的心是彻底往下沉了。他多年的看人经验告诉自己,杨震此刻淡定从容的神色绝不是伪装出来的,也就是说对方确实早在去年就觉察到了自家的异动,从而早早就布置应对了。这让他既感到迷茫,又大为不甘,就因为对方早有准备,就使自己最后的反击也无法成功吗?
似乎是为了彻底击垮他的信心,杨震突然转头向身后那些百姓朗声道:“各位父老不必心焦,我们县里如今虽然粮食短缺,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粮荒便能解决了。县尊大人早在年后就派了人前往湖广购买粮食,说不定这几日里,装满粮食的大船就会靠在我浦阳江码头上了。”
郦承纲听他如此公然把话说出,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般没有了半点神气,颓然地倒在了地上。他很清楚,官府若没有确切的把握,那是不可能如此说话的,不然只会给百姓带来更大的伤害。换言之,诸暨县的粮荒确实很快就能解决,而他的最终希望也落了空。此刻,他唯一的指望,就是那些运粮而来的船只遇到天气因素在江水中覆没了,但这明显是很不现实的。
与他心丧若死的表情完全相反的,是那些听到杨震这话后的百姓们的神情。他们刚才还在咒骂着郦承纲的丧心病狂,以及更深地担忧着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