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杀手,向鹰一直恪守着自己为人的准则——恩怨分明。正因如此,他这几年来才会一直为人卖命,一直做着杀人的勾当,而他的内心里,却以为这只是在报恩而已。
而现在,当杨震一言道破他只是被人利用时,向应心底的某种坚持就出现了崩塌。而紧接着的一句我也对你有恩,更是叫向鹰陷入沉思,半晌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艰难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他如此模样,杨震就知道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便淡然一笑:“那人与你之恩你应该早就通过为他杀人而还尽了,即便你以为未曾还尽,也应该远不如我对你的不杀之情。所以此刻,你在他与我之间,应该选择站在我这边才是,不知向兄以为这话可还有些道理吗?”
“这……”向鹰只是个粗人,正常的辩论都不会,更别提面对杨震这种诡辩之术了,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
杨震眼见对方已被自己说动,心里便是一喜,就打铁趁热,继续道:“你既然如此恪守自己的准则,就不能厚此簿彼。我这儿的这份人情也无须你为我卖什么命,只需要告诉我是谁派你前来杀我,并从此离开那人便可。怎么样,只要你照做这两件事情,便能从此自由?”
这个建议对向鹰的诱惑可着实不小。他早就厌倦了眼下这种刺杀目标,只能生活在阴影中的日子。而且杨震并没有反过来要他去杀雇主,这就让他的心里少了许多顾虑。
在一番挣扎与权衡之后,向鹰终于抬头问道:“你当真只要我做这两件事情?”
“不错,只要你办到了这两点,我们间的事情便一笔勾销。”杨震回答得很是干脆,至于他内心深处还有没有其他考虑,就不得而知了。
向鹰却信了他的话,在略一犹豫后才道:“让我前来杀你的,是东厂的宋雪桥……”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一阵放松,终于不必再为此人做事了。
“又是他……”杨震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同时心里犯起了嘀咕:“我与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能使他几次三番地算计我?而这是出自他本人的目的,还是受人指派?”
见杨震陷入沉思,向鹰也不再多说什么,退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重新坐下,闭目休息。
而在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后,杨震突然看着对方道:“向兄可曾考虑过你的将来?”
“将来?”向鹰有些迷茫地说出这个词,随即苦笑道:“我不过是一介武夫,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还真就从未想过这些。”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