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见减慢。
杨震听了这话,心下也不觉生出感触来。确实,真论起来的话,眼前这座城池和那些守护着它的人,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英雄。即便如今它内部已藏污纳垢,需要朝廷派自己前来清理,但错不在大同城,而是守城的人。想到这儿,杨震也翻身下马,随在钟裕身后,迈着大步向大同城走去。
既然一正一副两名钦差大人都迈开了腿脚步行走向大同城,其他那些士兵武官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坐在马上了,于是也纷纷翻下马来,跟在两名大人身后,缓慢地向城门处走去。
在走了一段后,钟裕又回头看了身后的杨震一眼:“而且我料定了大同城里必然会有人出来迎接,咱们步行过去,也算是给他们一点面子吧。”
原来还有这一层考虑哪,这或许也算是官场中历练出来的本能选择吧?杨震闻言忍不住撇了下嘴,或许眼前这位钟御史就是个很合格的官僚了。
钟裕的这一行为很合官场的规矩,也很对某些将士的脾气,但有一点他却判断错了,那就是他下车步行的所在距离大同城的位置。
本以为只是一两里地的事情,走一下也就罢了。但有一句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虽然下车处已能清晰地看到大同南边城墙的模样,但真走起来却还有着七八里地的路程呢。
钟大人大小就生在富豪之家,从未遭过什么罪,就是这次奉旨前来山西那也是坐的极其豪华的大马车。对他来说,或许走上两三里路不是什么难题,可七八十来里路程,就不是他能承受得住了。而且他脚上还穿着厚重的官靴,身上是里外三新的官袍,头上戴着官帽——进城时必然会有一番与当地官员的应酬与对付,他自然要穿戴整齐以显朝廷威仪了——再加上如今接近六月的天气,钟大人三五里路走下来,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感到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再近些才下车步行了。但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已没有了反悔的可能,即便身子已被汗浸湿,即便双脚已发麻发痛,甚至可能走出血泡来,他也只能咬牙坚持着,希望赶紧到城门处。钟御史肯定不知道后世有一个说法叫NOZUONODIE,但他现在却在用自己的行动在诠释着这一说法。
杨震倒显得很是轻松,这点路程对他来说都不够热身的。虽然同样穿着郑重的锦衣卫飞鱼服,但练青云决已有些年头的他早已达到了寒暑南侵的地步,这点热度压根算不得什么。
不过他也瞧出了前面的钟裕脚步已变得有些蹒跚,知道这位大人错估了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