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这么多人不断朝自己跪拜,一时竟有些慌了神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
好在他旁边还有一个杨震。虽然他也没有当地方官的经历,但因为在诸暨一段时日,见过不少兄长断案的情形,倒是对如何应付民众申冤还是有所了解的。既见钟大人有些懵了,他便代替着出头,高声道:“尔等不必如此多礼,有什么冤情还请站起来说,钟大人既然是朝廷钦差,自当为你们做主。”
他这番话是以丹田之气而发,声音极其洪亮,所以虽然面前众多百姓还在那参差不齐地自说自话,却完全被他这番话所盖过。听到这威严的声音,众百姓才住了口,不过他们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将目光都落到了刚才那名黄脸汉子身上,显然是让他代为转达了。
钟裕感激地看了杨震一眼,这才问面前之人:“你是何人,到底你们有何冤情需要向本官举告的?”
“小民尤三年,乃是这大同城里的一个寻常百姓。我们今日所以冒犯钦差大人,实在是因为听说了一件极其害怕的事情。”
“却是何事?”钟裕闻言不禁皱了下眉头,怎么一点谣言就能让这许多百姓张皇失措到跑来找自己呢?
尤三年似乎是感受到了钦差大人的不快,身子不禁瑟缩了下。但随即,又迎向钟裕的双眼,说道:“小民等听说大人欲要为那些乱军说话,要赦免他们的罪名,这事小民等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他们之前突然叛乱,杀了我等的家人亲属,还抢掠了不少我们的财物,若大人如此做,便是姑息养奸!”说着,双眼直勾勾地盯向钟裕,只等他的回应。
钟裕脸色顿时就是一沉:“你们这是听谁说的?本官什么时候说过要赦免那些乱军了?”
“城里早传开了,说大人此来就是为了平息事态的。而且,您还觉着抚台大人和郭总兵平定叛乱的做法不妥,便要剥夺他们对此事的控制。还有,大人还想把那些叛军叛乱的原因归结为抚台大人他们的错……”那尤三年胆子确实极大,即便是面对着已面沉似水的钦差大人,却依然敢于侃侃而谈,把自己等的想法给彻底说了出来。
而随着他每说一句,身后那些百姓就不断附和着,直说要请钦差大人明鉴,要请钦差大人不要受人蒙蔽云云。声浪竟也不知不觉地高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钟裕如何不知这起所谓的百姓喊冤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这让他的心更加发沉。本来就因为自己家族与此相关而倍感压力的他,现在就更感到有压力了。
倒不是说他怕眼前这些百姓真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