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将领的家眷。不过既然温婉不想说,杨震也没有追问的意思,至少现在看来,他们是何身份与自己追查兵变的缘故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华严寺,后方的禅院之中。
在听了杨震将掌握的一切如数相告,又将那封信仔细观瞧之后,钟裕的整张脸都变得铁青,拿信的手更不住地颤抖起来,半晌才吐出四个字来:“丧心病狂!”
半天的沉默后,他才又念念有词起来:“他们……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做出这等事情来。他们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朝廷方面一旦查知,那就是灭九族的大罪过,还有如此资敌,也是在养虎遗患哪。仇鸾当初即便也做过相似之举,却也还有个理由,为的是自保。可他们倒好,做得比仇鸾更过分,却只因一己之贪欲,实在是罪该万死!”
杨震并不知道他口中的仇鸾到底是谁,便问了一声:“大人,这仇鸾也做过如此卖国通敌之事吗?”
“不错,那仇鸾乃是嘉靖朝的一员武将,还被封有侯爵,深得世宗皇帝的信任。可就是这个人,为了自身的安全,在俺答率军侵犯我大同时,身为大同总兵不思率军却敌以报君恩,却出重金收买了鞑子,让他们转道攻击蓟镇。此等以邻为壑,资敌卖国之举在被揭露后自然引来天子震怒。虽然他那时已然死去,可世宗皇帝还是命人将他开棺戮尸以儆效尤。没想到哪,几十年后,大同再出此等事情,而且竟比仇鸾时更加恶劣!”说到这儿,钟裕的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杨震只道他这是气的,作为一个正直的官员,在得知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后,自然会气怒攻心不能自已。但钟裕却知道,自己除了愤怒之外,还有深切的恐惧。因为很明显,在这事上,自己家族也牵涉其中,虽然不知钟家在此事上到底涉入有多深,但只要沾上一点,下场都是不敢想象的。想到这点,由不得他不心生恐惧了。
杨震显然忽略了这一点,只是问道:“大人,现在我既有温婉这个人证,又有这封信作为物证,是否可以定刘应箕他们之罪了呢?”
“这个……”钟裕看着手上的信件,心中不禁有所犹豫起来。这不光是因为他生怕自家被牵连,更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身在大同城里,可说周围都是敌人,这时候发难当真能成吗?
杨震见他如此模样,便也想到了这一层,有些惭愧地一笑:“是下官过于心急了,眼下把事情真相揭露,确实有些不妥,也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危险。”
“是啊,若那些人一旦狗急跳墙,我们的生死事小,如此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