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到这个时候了,多余的话也无需再说,开门见山吧。
宋雪桥这才隐去了脸上的讥笑,正色道:“刘抚台你可知道你之所为会给冯公公带来多大的麻烦吗?你,还有郭总兵他们,都是靠着冯公公的运作才能坐上这个位置的,现在倒好,居然闹出这等事来。一旦被朝廷查知,你死只是小事,连累到冯公公,就不是一个死字能担负得起了。”
听他这么说来,刘应箕是既感一阵放松,同时又比之前还要紧张。之所以会产生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思,是因为他已听出宋雪桥不会因此而对自己不利,但若自己不能把事情圆满解决的话,得罪冯公公的下场却会比死更惨!
可他也实在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哪,不然又怎么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甚至会牵连到九族的事情来。要不是因为他这个大同巡抚每年都需要给保举自己的冯保送上数量可观的孝敬,要不是手底下那些将领贪婪成性,他又怎会出此下策呢?不过,他自己因此而获取的大额好处,却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心里想的只是自己的委屈而已。
不过他也知道,在宋雪桥这个冯保的亲信面前说这些是无济于事的,那只会惹来对方的嘲笑与反感。于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刘应箕才吃力地道:“事情已然发生,老夫之前也确实多有后悔,但此时再说却已无济于事。不知以宋千户之见,老夫可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见他如此上道,宋雪桥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其实若只是我查知了这事儿倒也无妨,现在的问题是知道此事的并不光只有你我二人,还有钟裕和杨震他们!”
“什么?”这话是真把刘应箕给惊着了,他的脸色再次一变,差点就从座位上个蹦了起来,下意识地惊叫一声:“怎会如此,他们怎么会知道此事?”这事被东厂查知已足够叫他心惊,本还想着该怎么贿赂这位,让他为自己保守秘密呢。而现在,事情再次恶化,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之前不是派人去给北边送了信吗,那信现在已落到了他们手上。所以他们若要向朝廷检举你,甚至都已有了实证。”宋雪桥持续不断地给他以压力。
果然,在得知此事后,刘应箕的面色彻底灰败下来,整个身子都似被人抽去了筋骨般摊倒在了椅子:“这……这可如何是好……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很清楚,若是其他事情,或许钟裕还会因为顾忌到家族情面什么的而放他一马,但这事却不同,钟裕即便有心隐瞒,也会因为怕被旁人泄露而连累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公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