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做主之人,虽然家里还有爷爷辈的长者,但他们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些,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的精力处理事务。一般来说,钟潜都是坐镇太原家中,再大的事情也不会劳动他。可这一回,他竟亲自跑到大同来见自己,足可见家里对这次的事情有多看重,也从侧面反应出此事有多严重了。
想着这些,钟裕的脸色就更显凝重了,苦笑一声道:“三伯,国有国法,侄儿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奉旨钦差,查的就是大同兵变弊端所在,我怎能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而罔顾真相呢?”
“你……”钟潜见他竟讲这么一套大道理,竟一时也有些难以反驳了。沉吟了片刻后,才缓声道:“你可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个什么真相吗?你觉着只要你上报朝廷,就能荡涤整个大同乃至是山西的官场和军中风气了吗?你错了,如果你真这么做了,只会让整个山西彻底乱掉,甚至会影响到大明的边境安全。”
“这……不至于吧?”钟裕略一皱眉道,同时心下对他这种危言耸听的说法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这只是对方用来说服自己的一种手段和言辞而已。
但钟潜却郑重其事地一摇头:“你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吗?不,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并无半点夸大的意思。”
钟裕听了这话又是一怔。对三伯的为人,他还是很清楚的,这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几乎不说大话。在自己面前,三伯似乎更不用拿这些大话压人了,如果这是真的,事情恐怕就真的很有些严重了。
片刻后,他才抬头看向钟潜:“三伯能否把实情告诉于我?让我也好有个判断,决定自己该怎么做。”
钟潜看着这个侄儿半晌,判断着他话语里的用意,是真考虑了自己的话,还只是想诱自己透漏更多的真相出来。权衡一阵后,他才点头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说着便是一顿,只是深深地看着钟裕。
面对着他的目光,钟裕面色坦然,没有半点激动或其他表情,只是点头道:“侄儿洗耳恭听。”
“你应该已经知道这次兵变的真实缘由了吧?”既然已打算把实情告诉自己的侄儿,钟潜一上来便开门见山道。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钟裕觉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下头:“据说是与军中的粮饷田地,以及……走私大有关系。”
“不错。”虽然两人谈的事情极其敏感,但钟潜却不见半点顾虑之色,只是淡然地一点头:“这其中,第三条是最严重的,因为谁都知道,只要让人查出了军中有人向蒙人走私铁器、食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