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用付出相应的代价吗?”钟裕很想再问一句,杨震和那些将士们就这么白白的死了不成?但这话最终还是被他忍住了。
“这些事刘应箕他们确实做得有些过头了,想必到时候总有人会来给你一个交代的。至于责罚嘛,其实出了这等兵变之事,刘应箕他们是很难再待在现在的位置上了。所以他们还是会付出一些代价的。”
“可是……”钟裕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钟潜摆手打断:“裕儿,让他们离开现在的官位已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不然刘应箕他们也必然会反扑。虽然我们几家还不怕他们,但多一事还不如少事哪。我知道你心里不服,可事实就是如此,我希望你能从家族自身的利益考量这事,莫要一味的只想着逞强。”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钟裕还能如何呢?他深知三伯之前的那些略带威胁的话语绝非虚言恫吓,自己这个钦差确实不可能和山西这里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相抗衡,放弃真相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在沉默了良久,久到钟潜都以为对方要睡着的时候,钟裕才终于微微地一点头,他感觉自己的头颈似乎都被泰山压着一般,但还是点了下去,并用极轻的声音道:“我答应三伯,此事真相不会上报朝廷……”说完这话,竟有泪自他的双眼流过,他都不记得自己已有多久未曾流泪了。而这一回,他哭了,为的是祭奠自己已经失去的正直和无私。
而钟潜倒是微微笑了起来。说实在的,刚才他还真怕自己这个侄儿一根筋到底,说什么都不肯就范呢,那样钟家的处境可就很危险了。好在,这个侄子虽然一贯以正直自诩,却还是个知轻重,明事理的。
在轻轻呼出一口气,平复下忐忑的心情后,钟潜才道:“既然如此,你且把那封书信交给我吧,那东西在你那儿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他所说的书信,自然便是刘应箕写给脑毛大的那封了。
钟裕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袖筒里取出了信来。之前在与刘应箕他们差点翻脸后,他为了安全起见就将这封信一直带在了身上。没想到,现在却又得由自己将它亲手交给别人,这让钟裕心里生出了一丝讽刺感来。
钟潜接过信,仔细看了,确信正是刘应箕的笔迹后,才完全放松下来。他说这么多,最重要的目的就在于得到这封信,因为这封信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哪,是可以将刘应箕,甚至是整个山西的大族彻底打入地狱的存在。
在把信郑重地收进自己的袖筒后,他才再次看向自己的侄儿:“裕儿,听说你手上还有人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