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多骑驰骋在草原之上,朝着南边的大明方向而去。不过坐在马上的却只有七人而已,其中两个还被人用绳索牢牢地捆缚在马上,使他们无法完全发挥胯下战马的速度,从而脱离队伍。
这一行即便是在飘雪的日子里依然不停赶路的人马自然就是打从察哈尔部偷跑出来的杨震一众兄弟,以及那两个对他们来说很有用的俘虏,脑毛大和姜浩了。
他们已在草原上跋涉了好一段时日,随身携带的粮食和饮水即将告罄,但直到此刻,依然没有能从草原离开,返回到山西境内的感觉,这让其中几人生出了几许不安来。
趁着换马歇息的当口,夏凯便凑到了杨震跟前,小声问道:“大人,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不然怎么过去这么久,依然还在草原上晃荡?”
杨震其实心里也没底。虽然有着几百年后的经验,但在如今这个没有先进仪器,又不见日头的环境里,确实很容易迷路。但为了安抚下面之人,他还是断然摇头:“不可能,咱们一路向南,又没有变过方向,一定不会走错的。想必是我们太过深入草原腹地的缘故,这才到今日还没有回到大明境内。不过照我推算,再赶上三两天的路程,就该到地方了。”
夏凯听他这么一说,虽然心下依然有些担忧,却还是答应一声明白,然后自顾拿出了一张硬得如石头般的饼子啃了起来。
杨震淡淡一笑,随即就取过自己的食物,从中分出一点拿到了身旁的姜浩嘴边:“来,你也吃些,等下就要继续赶路了,你还得撑着些。”
姜浩本来有些显白的脸色如今已变得黑黄,那是担惊受怕,以及连日来的风吹雨打后造成的。虽然递过来的只是一块硬而黑的饼子,以前这种东西他连正眼都不可能看上一下,但现在早已腹中擂鼓的他还是赶紧双手捧过,直接就往嘴里塞去。
看他如此狼狈的吃相,杨震不觉咧了下嘴:“知道这滋味儿不好受了吧?本来我们都不必遭这罪的,却因为你们使出那毒计来,才害了我,结果也害了你。这应该就叫自作自受了吧?”此时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和盘问,杨震已把之前的一切都问了个清楚,包括白登山那场围杀的前后因果,也早已被他掌握。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姜浩一声苦笑,虽然饼硬嘴干,但还是努力把稍微软了些的饼咽下肚去,这才道:“那事我虽然知情,但却与我无关哪,怎么能说我自作自受呢?”
杨震可不想与他争辩这些,便只是笑了一下,随即也吃起饼来。但被挑起话头的姜浩却没有这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