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杨震便赶到了宛平县衙门,站在这座格局要比别处县衙小上许多,显得格外小家子气的县衙门前,杨震就可以猜想这座身处京畿要地的县衙处境是有多艰难了。
官场上一直都流传着一句话: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显然这位宛平县七品正堂就是那个前世恶贯满盈的官儿了,不然也不至于在京城这个高官满地走,权贵多如狗的北京城里当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了。可以这么说,但凡他碰上的每一个官员,无论地位背景都不会比他更弱,这就让任何一位宛平县令做出任何政绩来了,能不过不失已是顶尖的官场老手。
在胡乱想了一下后,杨震这才迈步走向了县衙大门。与以前去过的不少县衙门前的衙役们的举动不同,守在那儿的宛平县衙役们并没有或倨傲,或市侩地上来阻挡他的去路,而是满脸谦卑笑容地迎了上来:“这位爷,敢问您是哪个衙门口的老爷?”
“嗯?”杨震闻言微微一怔,他身上可没穿官服哪,对方怎么就一眼看出自己不是寻常百姓了?不过转念一想,便猜到这只是县衙为了不得罪人而做下的规矩。哪怕自己稍微吃点亏,将寻常百姓认作官员也无关紧要,最关键的还是少惹得京中高官不乐意。
既然对方都把姿态摆这么低询问了,杨震也不好隐瞒自己的身份,便把锦衣卫的腰牌一亮:“你们县尊可在衙门里,我有一事想要找他。”
一看是锦衣卫的,几名衙差的神色就更恭敬也更谨慎了,赶紧点头哈腰地道:“回大人的话,咱们县尊就在衙门里,可是需要小的通禀一声让他出来迎接吗?”
看着对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杨震不觉有些好笑,但同时也对自己此来多了几分信心,以这个衙门里人的小心模样,当不至于还敢隐瞒自己什么。便在一笑之后摇头:“那就不必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便是,烦请哪位带个路。”
当即,杨震便在一名衙差的带领下走进了简陋而朴素的宛平县衙,并在二堂的公房之中见到了看着有五旬左右的鲁县令。一听杨震的身份,正在案前看着公文的鲁县令就赶紧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一面拱手作揖见礼,一面命底下人赶紧上茶招待。
在稍作寒暄之后,鲁县令才有些忐忑地问道:“不知杨镇抚突然造访本县有何贵干哪?其实若真有什么事,大人只需要递个条-子过来,下官便会过去禀报,您何必亲临小县呢。”
看着他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杨震算是明白了,原来那些衙役的做法都是跟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