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胜火,高高地悬于人们的头顶,散发着炽烈的热浪,使得藏身于树木之间的蝉儿拼了命的鼓噪,知了声不绝于耳。
在这等夏日的午后,一般来说人们都会躲在屋子里,避免被日头给晒得倒下。就是那些一直自认为军中精锐的京营上下,也是不可能操练起来的,不然只怕就会惹来全体将士的不满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在京营的一块校场之上却有一支五百来人的队伍却还在进行着枯燥而艰难的训练,豆大的汗珠不时从他们早已被晒得黢黑的脸庞上滚落,可他们却连伸手擦一下都不敢,因为他们无论手足还是躯干都得严格按照指令来,不得有丝毫的松懈。
这些在烈阳底下接受严苛操练的自然便是正接受杨震训练的锦衣卫一干校尉们了。而他们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之前认为枯燥难过的站阵是最轻松的,现在所面对的操练才是真正的煎熬。
虽然只是最简单地摆臂向前进的动作,杨震却硬是玩出了花来,非要他们每一个动作都完全一致,不得有高低快慢之别,但有一人与别人有丝毫差距,就得重新来过。
而这还不是最叫他们感到头疼的。最难受的是,每每他们照着杨震的意思踏步前进时,他随时都会叫停众人的动作,并让他们保持住刚才的那个动作足有半柱香的工夫。这可就让众校尉感受到了无穷的痛苦,本来动作就难做齐,现在还突然来这一手,自然很容易就乱作一团,然后又得重新来过。
就这样,在烈日底下,这些校尉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简单的向前踏动的动作,手到胸口,足抬过膝,每一下都不得有半点马虎,每一下都得做到位了,做整齐了,这着实是一件叫人倍感折磨的操练。
不过看在摆在一旁箱子里那些闪闪发亮的银子的面上,校尉们还是咬着牙苦苦坚持着。要知道,他们这段时日操练所得到的赏银就已超过过往半年甚至更久当差之后所得到的银子了,所以相比起来,他们还是能够忍受这等折磨的。
杨震站在队伍的侧面,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一排排校尉从自己的跟前整齐地走过,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来。经过这一个多月大棒加胡萝卜的训练,这些歪瓜裂枣终于渐渐有了军人的气质,只要再坚持个一段时日,再让人教导他们临阵杀敌的战法,这五百人就足可上战场了。
想到这儿,杨震便又喝了一声停。那些校尉早已习惯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叫停,当即众人同时顿住了身形,一个个半抬着右脚,身体崩得笔直,双手一前一后分列身体两端,看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