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就接了这么个命令,不少官员就提出了各种建闸的方法和位置。这其中,侍郎翁汝达便提出了现在建闸所在,因为那儿河道紧守,能使工程量大大减小。而我,在看了那边的地形地貌后,却坚决反对,甚至和翁侍郎起了好一番争执。
“这位翁侍郎在工部权势极大,又与尚书郭朝宾关系密切,故而最终他们不但否决了我的提议,还好生训斥了我一番。之后,我因为不想朝廷犯错,便单独上了奏疏向内阁说明此中情由……结果,这奏疏不知怎的却落回到了他们手上,于是所有人都把我看作了告密背叛之人,大肆排挤于我……”说到最后,杨晨不觉又是深深的一阵叹息。
杨震听了,神色间也显得很是严峻:“大哥,你这事确实有些不妥,这么单独上疏已然犯了官场大忌,怪不得这些日子里你举步维艰呢。”
“当时我只想阻止他们这个错误的决定,压根就没有往深里想哪。结果还是叫他们把事情给办了。其实若只是建闸,事情倒也不至于有多糟。可现在一旦朝廷拿定主意要开闸泄水,问题却极其严重了。”杨晨有些急切地一把拉住杨震的手:“二郎,你可一定要信我哪。”
“大哥,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你也得告诉我这开闸到底有什么危害啊。”
“那边的地形……”杨晨把之前劝说郭朝宾的话再次说了一遍,随后又强调道:“一旦河水倒灌,京城本就积蓄的内涝将会数倍增长,到那时候,就真的大难临头了。”
杨震在听了这番话后,神色也是急剧变化,变得极其严峻:“若真如大哥你所说的,事情可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咱们必须赶紧阻止他们开闸。”
“是啊,可我的话他们是不会听的,恐怕到了明日,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杨晨猛地跺脚,很是不安地说道。
“大哥你不必心焦,这事交给我来办,我一定不会让这等惨事降临到北京城里的。”杨震赶紧安抚了兄长一番,随即便疾步离开了家门。
不过这一回,杨震赶去的却不是镇抚司衙门了,而是直接就赶到了钟裕的府上。这事是出在官场之上的,能阻止工部之人胡乱做事的,也就只有官场上的力量了。一时间里,杨震能想到的帮手自然只有钟裕了。
在上次锦衣卫和东厂拼斗取胜之后,为了自身形象的考虑,钟裕便有意识地拉远了自己与杨震的关系。毕竟在官员们眼里,锦衣卫和东厂都是一丘之貉,谁也不比谁高尚,能不与之产生瓜葛还是不产生的好。而杨震也明白钟裕的立场,虽然感激对方在三司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