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杨震的脑海里迅速就闪过了数个问题——
没有了钟裕的进言,这次工部派人开闸放水一事是怎么都免不了了,即便现在再有官员提出异议,以时间来算也来不及了。在永定河水势一日高过一日,一日险过一日的情况下,工部那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动手开闸,此刻说不定派去主持开闸的官员都已出京去了。
而一旦真个如杨晨所推断那样,开闸泄水就会导致河水反涌倒灌,那京城里的水情可就更加危急了,甚至连守在堤坝之上的那些人都很可能因此遇险。
与这两件事情相比,最后一个问题反倒不那么要紧了——钟裕遇到了什么危险?但他是杨震请去帮忙进言的,现在出了状况,杨震又自然责无旁贷,必须找到他,确保他的安全。
这几个问题一股脑地涌现出来,顿时就让杨震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了。他毕竟只有一个脑袋一个人,而这些事情又都如此紧急,哪一件都不好应对哪!
站在镇抚司门口沉思了一阵后,杨震目光一闪,猛然扬起了头来,他已拿定了主意。既然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开闸这一事实,那索性就不再作无用功了。而且自己还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谋求一些好处,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好得多。
想到这儿,杨震转身再次跃上马去,一边吩咐道:“叫人全城到处找寻钟大人他们的下落,一顶轿子,十多个人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不见的。”在手下人答应声中,他已策马踩着没过小腿的积水飞驰而去。
杨震这一次的目标居然依然是自己家,而在看到他回来后,家里的奴仆都很是意外,不明白自家老爷怎么才刚说要去镇抚司留宿一段时日,只一夜工夫就回来了。
杨震也没有和他们作出解释,只是急匆匆来到了兄长杨晨的院子跟前,正瞧见穿着官服的杨晨有些心神不定地走出来。在看到杨震突然回来后,杨晨也是一怔,旋即就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二郎,事情可办妥了吗?”
“大哥你听我说……”杨震一把拉住兄长,神色严肃地道:“事情出了状况,咱们已经无法阻止他们在今天开闸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这下京城必然发生水患,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乃至死伤无数的话……”杨晨闻言神色大变,呆立当场,口中不时念念有词。
“大哥!”杨震这时候可没心思也没工夫听他说这些,赶紧大声喝了一下,把杨晨叫回神后,才继续问道:“我问你,一旦开闸河水必然倒灌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