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关入天牢吧。待到这次的水情缓和之后,本官再向朝廷进言定他之罪。”郭尚书也是心中不定,随口说了之后,便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同时他的心里不觉也犯起了踌躇:“莫非这事真有问题?不,以翁汝达的才干和经验不会看不出其中的问题,这只是杨晨他在胡言乱语而已……”心里虽然是这么鼓励着自身,但郭朝宾却依然不觉担起心来。
永定河边堤坝之旁,顺天府的临时指挥所内。
面对着杨震的不断请求,孙一正的态度却依然坚决:“本官奉命守着这堤坝,除非是圣明下达让我们离开,否则任你杨镇抚说得再多,我也不会让堤上的人手回来的,更别提撤离此地了。”
“你……你怎么还不明白?一旦河水倒灌,就是堤坝不被汹涌而来的河水冲悔,那些衙差和兵丁怕也会被暴涨的河水给卷走。你孙府尹就忍心看到这样的惨剧吗?”杨震继续耐着性子劝说道。
“杨镇抚你别拿这大话来诓我。虽然下官并不懂什么水利之事,但有些常识却还是知道的。下游开闸之后,水自然加快往下,又怎么可能倒流呢?你不必再说了,此事下官是断不会答应的。”孙一正断然拒绝道,他现在手头上的事情也是不少,确实没工夫和杨震磨菇了。
杨震见他如此坚持,心里更是发紧,知道时间已所剩不多,容不得自己再耍嘴皮子了,便又上前一步道:“孙大人你当真不肯听从我的劝告?”
“除非杨镇抚你拿圣旨或是内阁的公文调令来,否则此事请恕下官难以从命!”孙一正的回答很是干脆。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说完这话,杨震的身子猛然一探,双手已如闪电般抓出,猛地扣住了孙一正的肩头。
“你做什么?”孙一正猝不及防下,顿时就被他拉到了面前,待这话一出口,他的神色就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咽喉处已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永定河下游闸门处。
伴随着闸门打开,原来缓慢流淌的河水明显就湍急了起来。而当闸门彻底拉升之后,早蓄积多日的河水更如脱了缰的野马般轰隆隆地奔腾起来,朝着下游飞速流去。
看到这一幕,翁汝达等人的脸上虽然依然带着些忧虑——这水往下游去,必然会给下游的百姓带来不小的灾难——可神色却已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他们相信,只要这么开闸一段时间,京城里的水情便会大缓,功劳也就到手了。
但他们脸上的喜悦之色并没有保持太久,随即就被惊恐所取代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