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强势感觉,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只这一点,就可以确信眼前这位大人是久居人上,手握极大权势的高官了。而再综合所处的位置,杨晨自然也就猜到了此人身份:“下官工部主事杨晨参见张阁老,见过尚书大人。”在吸了口气后,杨晨便恭恭敬敬地拱手一礼,随后还不忘朝另一边的自家上司郭朝宾也作了一礼。
张居正饶有兴趣地盯了他一眼,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笑容来。以往也有不少小官吏被带到自己面前,他们有的表现得很是胆怯,见面就是磕头见礼,也有的则为了表现自己的骨气而看起来很是失礼,像杨晨这样不亢不卑的,却是少有。
“此人倒还真有些不凡了。”张居正目光一闪,这才缓声道:“你便是前番在宫门前大大失礼闹事的杨晨了?”
“正是下官,当时情况紧急,下官又无法向朝廷即刻禀明情况,无奈之下,只得出此下策,实在是有罪。而更叫下官伤感的是,即便我这么做了,依然难以挽回局面,致使京城损伤严重……”说到这儿,杨晨便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本阁很好奇,你是怎么提早知道一旦开闸,永定河水便会倒灌的?”张居正说这话时,目光不经意地在郭朝宾的身上一转,使得后者身子再是一颤,恨不能缩进地里去。
杨晨也不隐瞒,就把自己一开始就反对建闸说起,一直说到无奈之下自己铤而走险大闹宫门。虽然他说这番话时尽量做到言简意赅,而且不参杂着任何私人的感情在里头,但张居正却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这让他看向郭朝晖的目光就更不善了。好嘛,手下官员几次三番提醒他,他还是如此冥顽不灵不知变通,这位工部尚书已不能用刚愎自用来简单概括了。
而对于杨晨那淡然而对的态度,张居正却很有些欣赏:“看来你对水利一道确实有不浅的认识了?据本官所知,你也是科举出身,还担任过一县县令,怎么就会对此道大有研究呢?”
杨晨自然不能解释说自己是因为前世专业才会对水利之事大有研究,只能归结为爱好:“下官少时就对堤坝、河流等事特别有兴趣,之后又在读圣贤书的空暇里看了一些这方面的著作,虽然从未拜过什么名师,却也有一些自己的心得。”
“阁老,杨晨他在浙江绍兴府诸暨县为县令时也曾率治下民众抵抗过洪灾。之后更在当地修起了极其坚固耐用的堤坝,并因此保了诸暨几年都不受水患影响。他也正是凭此功劳而连年考评为上等,最终被调来京城工部任职的。”秦纲这时候又出言补充了几句。作为张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