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地方自然就不必再把我这个前首辅当回事了。”说到最后,他刻意把前首辅三个字给加了重音。
徐瑛仔细一想,事情还真就是那么回事,自家的生意现在多只在江浙两省,最多扩到福建、广东等地,却甚少过江去的。之前,他只道这是因为南方富庶远超北方的故,现在看来,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了。
见儿子已听出了一些意思来,徐阶又继续道:“所以真要让为父来说,我们徐家的处境已有些危险了。古人云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我们徐家要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里继续眼下的辉煌,就必须着眼全国。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只靠为父给你们留下的这点名声,怕是不够用了。所以我们必须另找别的办法。”
“父亲的意思是”徐瑛为人也很是精明,被父亲这么一指点后,也迅速回过味来,父亲这次的行为是为了和朝中之人搞好关系!
徐阶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点头:“为父老矣,即便如今身子骨还算硬朗,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招自己去,谁也保不准什么时候我便”
“父亲”一听父亲说起这么不吉利的话,当儿子的赶紧跪下来劝谏道:“还望父亲莫说这种话,您老身子一向很好,断然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呵呵,你呀”见儿子这么个样子,徐阶反倒笑了起来:“生老病死乃是世间常理,多少君王求神问道都做不到的事情,为父又怎么可能例外呢?为父已过古稀之年,这些东西早就看得很开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这些儿孙哪。我在的时候,你们有我护着,至少在江南一地是没人敢对我徐家怎么样的。但我去后呢?咱们徐家的家业实在是太大了,难保不会有人垂涎觊觎哪,所以总得趁着我在的时候,多作些防范与准备才是。”
听父亲这么说来,徐瑛一时竟也不知该怎么劝才好了,只能静静地跪在跟前,心里却是既感动,又惭愧。确是自己这几兄弟没本事哪,竟让老父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为徐家的未来操心。
不过徐阶对此倒是看得很开的,世上的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胜过自己,但像自己这般位极人臣的当朝首辅,儿子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呢?既然事实摆在眼前,又何必强行欺骗自己,还不如早做打算为好。
徐阶既然把话头打开了,就索性说得透彻些:“其实在隆庆帝继位之初,为父就已着手为将来打算了。也正因为此,我们徐家在江南才有如今的地位和声势。但时过境迁,为父离开朝堂已有这么多年,当初所做的安排如今也早变了模样,唯有靠着我们徐家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