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案,黎海潮的心里就是一动,知道今天这事不简单了。因为若只是碍于有人击鼓上告而不得不做个样子的话,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应该高抬贵手才是,怎么反倒问起原告来了?这不是有所偏袒又是什么?
在他愣怔间,夏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回道:“大老爷,他说的都是假话,他们要我家交出药方只肯出五十两银子——那可是我们夏家传了有三代的古方,治好过许多病人哪——我们不肯,他们就派人打上门来,我那苦命的儿子与他们理论,还被他们给打了。结果……”说到后面再次勾起了他的伤心事,顿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夏植这话说得发自肺腑情真意切,就是一旁的那些官差也多少有些动容了。而这一幕落在黎海潮的眼里,却让他心中更觉不安,当即道:“大老爷,这都是他夏植对我黎家的污蔑,我们从未……”
“住嘴!”他才说了没两句,上面的姚知府已然断喝一声制止了他的分辩:“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给我掌嘴!”
这话一出口,堂上众人都是一呆,但在看到自家大老爷那肃然的模样后,官差们只得硬着头皮几步来到黎海潮的面前,拿起掌嘴用的木牌就往其脸颊上狠狠扇了过去。
“啪啪啪……”一连十下,直扇得黎海潮整张脸都高高地肿了起来,姚庆之才开口:“罢了。”说着待人退下后,他又森然地看向已完全被打得呆住的黎掌柜:“这次只是小惩大诫,若下次你再敢随意开口说话,本官定然不轻饶了你!明白了吗?”
被姚知府的目光一扫,耳边听得如此说话,黎海潮的身子就陡然一阵颤抖,心知今天的事情要坏。但此刻他已有些畏惧了,只能唯唯称是,刚才的那点从容气度早被这一顿打得烟消云散。
而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再没眼力见的人,也已看出端倪来了。今天这位知府老爷完全是要为夏家做主,狠狠地惩治黎家了。这个认识,让众人心惊之余,也不觉大为好奇,这可实在不像是知府老爷一贯以来的作风哪。
另一边的夏植也被这番举动给吓得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看着知府老爷。半晌才反应过来,再次冲他磕头道:“青天大老爷,我儿实在是被他们叫人打死的,这一点当时有不少街坊都在旁瞧见了,是他们黎家的管事带了一批恶人当街打的小儿……”
见他把黎家给彻底扯了进来,黎海潮是又惊又急,同时又有些暗喜。他本来只想让府衙随便把案子给推了算的,现在却有不可收拾的情况发生。但想到自家老爷黎信隐和他背后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