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县衙差役,那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商贩敢反抗。
有了这么个人证在手,蔺县令是彻底安下心来了,至少这起案子上,县衙已占据了完全的主动,只要顺着这个思路往下审,给徐家按个仗势欺人,霸占他人田产的罪名是一定少不了了。而且他还想到了更远的事情,一旦这事真能给徐家定罪,那么对华亭及周边其他地方的百姓来说就有了一种可能,说不定那些被徐家欺压的百姓也会来县衙告状了。
对于这一点,杨震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扬州的黎家为什么会最终彻底破亡,就是因为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不过他也很清楚,徐家毕竟不同于黎家,同样的招数对徐家未必管用,但这终究是个办法,怎么的也得试一试。
只不过在一更左右,却有兄弟带回了一个不那么叫人高兴的消息:“徐家连夜出动了不少人,我们盯在那边的人手不是太多,只跟了其中两路。发现他们是去了县城里的一些寻常百姓家中,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在威胁那些人家不得因土地买卖之事去县衙告状……”
“反应还真是不慢哪。”杨震闻言似笑非笑地赞了一句:“这徐家虽然在华亭县一贯一手遮天,但倒也没有自大到不把官府放在眼里的地步。”
“大人,那接下来咱们的事情可就不那么好办了。”胡戈有些不安地道:“咱们的本意是以邓家一案为契机来引出更多人对付徐家的,可现在,这计划恐怕是不成了。”
“这一点我也曾考虑过,不过这却无碍大局。他们不上衙门来告状,难道咱们就不能找上门去向他们询问情况么?”杨震嘿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应对之法。
在这个民不举官不究的时代里,也只有杀人这样的大案子才会让官府主动放下姿态派人去查问百姓的情况。而像这种即便放到几百年后也只能算是民事案件的事情,官府一向只是被动地接受百姓诉讼而已。
这一思维定式不但胡戈转不过来,就是被人称作疯子县令,行事不照着规矩来的藺文宾也一样想不到。但被杨震这么一说后,两人却是精神一振,觉着这事还当真可行。
可很快地,藺文宾脸上的惊喜之色又是一敛:“此法虽然有些出人意表,但若他们也想到了这一层,并让那些百姓说对他徐家有利的话呢?”以徐家在华亭县里的势力,这种事情并不难办。
杨震再次露出了一丝冷笑来:“我是巴不得他们这么做的。这样一来,我们就更能把这案子往大了闹了!”
“嗯?此话怎讲?”藺文宾很有些诧异地看着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