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火不觉更盛了:“这一切都是你们搞出来的,为的就是对付咱们徐家。现在奸计得逞了,居然又在这儿做好人,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么?”
可即便他心里有再大的不满,在徐阶跟前也不敢放肆,只能拿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两人,就连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起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徐阶才把目光从手上的这一叠契约里移开,苦笑一声道:“看来这些确是真的。当真是惭愧哪……”话说到这儿,便是一声叹息。
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知道这位前首辅一定还有话说,却不知在这么个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还有什么法子为自家开脱。
片刻后,徐阶又看向了杨震二人:“从这些契约来看,我们徐家确实强自以极低的价格购得了不少百姓的土地田产,这一点老夫是断然不会否认的。不过,有一点老夫却是需要说明的。”
杨震心里一动,知道对方已在短短时间里想出了对策。而另一旁的袁杰也赶紧接话道:“下官相信以徐老大人和徐家一贯以来的品性,断然不会干出这等违法乱纪之事,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冲袁杰略略一笑以示感谢后,徐阶才继续道:“老夫接下来要说的,都是实情。虽然在各位大人听来有些像是推卸罪责,但事实却真是如此,还望各位能够理解。我徐家家业不小,无论是在农在商都有不少的事情,而老夫年事已高,我这个儿子又不怎么理事,所以早早就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家中一些得力的仆从去管了。这其中,管着田土买卖的,应该就是立德你吧?”说着,他的目光便扫了一眼徐立德。
徐立德被徐阶点了名后,先是一怔,随即脸色就唰地变得雪白一片,不见半点血色,眼中也跟着现出了惊慌之色。他当然明白徐阶这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分明是要叫自己把这一切的罪责都扛下来了。
杨震也没料到徐阶竟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弃卒保车,便跟着也是一愣神。其他几人也与他一般,都短时间里因为吃惊而愣在了当场。
而徐阶这时候压根就不给所有人反应的时间,只见他用手指一点其中一份契约最后的印章道:“这儿还盖着你平常所用的印呢,立德,你到底背着老夫和云卿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这……”听着徐阶这番质问似的话,又看到他虽然从容淡然,却又饱含着无限杀意的神色,徐立德的身子再次颤抖了起来。在一番思想争斗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老爷……是小的一时贪心糊涂,这才……这才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