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便是欺君了。你地位声望越高,就越容易被人所关注,甚至因为手上的权力而叫人生出联想来。一旦被人视作有谋逆之心,那即便他是当朝宰辅,也是死路一条。而细论的话,就还有这些高官与地方将领有所勾结了,这一点更是被人所视作最大的禁忌,便是张阁老也是不敢随意触碰的。”杨晨照着自己所知,缓声说道。
对于这个说法,杨震只是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往细了想。张居正若真这么蠢敢干出这等欺君和落人口实的结交驻军将领的事情来,只怕都不需要自己费心思对付了,朝中那些反对他变法改革的官员就能把他给处理掉。
看兄弟是这副模样,杨晨便明白对方并不认可这一说法了,便继续道:“其二,则是不重师道。我大明官场缘自科举,最是讲究个门第和师徒之谊,若是作徒弟的有忤逆老师之举,便会被所有同僚视作异类。如此一来,哪怕他位列公卿,却是难再于朝堂上立足了。”
杨震虽然轻轻地点了下头,却也很快就排除了这一办法——张居正的老师徐阶都是被自己逼死的,他又怎么可能叫对方再违背师道呢?相反,张居正处处针对他,不断谋划着对付他,倒是尊师重道的表现了。
“还有么?”虽然看出兄长已很有些疲惫了,但杨震还是忍不住问道。
杨晨忍不住一声苦笑:“我只是个小小的工部郎中,实在没有太多的官场争斗经验哪,真论起来,倒是你更擅长这些吧。”口里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他还是全力想着,随后道:“另一桩绝不可触犯的就是孝道了。我大明以孝治天下,唯孝子方可为忠臣的说法在人心中根深蒂固。倘若那重臣是个不孝之人,一旦事情被人所知,那他名声越大,就越容易为人所唾弃!”
“孝道么?”杨震再次皱起了眉头来,这一点似乎也难以对张居正构成什么威胁哪。他老父远在江陵,还有孙子在旁伺候,实在难以由此入手哪。
但显然,在说出这一点后,杨晨已再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只能在一旁端着茶杯无声地等待,看兄弟能从这几件事情里想出些什么来。
好一阵的沉默之后,杨震突然想到了一点:“对了大哥,就我所知如今似乎有守孝的规矩,这一点官员也不会例外吧?”
“正是,出于孝道考虑,父母死后,身为人子者当回乡守孝三年,是为丁忧,任何官员都不得违背。”
“还有这么一说么?”杨震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道。
“当然,也不全是如此。朝廷对丁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