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那田六受郭荣的指使去牢中杀了聂飞灭口了?”杨震在听人禀报来自贾驼子的供词后,若有所思地问道。此刻的他神色凝重,但却看不出太多的悲喜情绪来。
事实上,对于聂飞的死杨震确实感到有些惋惜,但也没有到伤心愤怒的地步。他与聂飞除了招安时的几面之缘外,再没有其他交情了,只是觉着对方算是个能带兵作战的人选,才比较关注。
不过对于郭荣他们在自己到后便杀人灭口的举动,他依然颇为恼怒,这根本就是在和自己为敌的表现了。同时也让他心生警惕,知道大同军中的问题一定不小,不然他们不会如此做贼心虚地急着杀人。
之前在贾驼子那儿杀气腾腾,折磨得对方欲生欲死的高瘦汉子此刻却显得很是拘谨。这位叫柳千,乃是大同锦衣卫的一名百户,因为对此地的熟悉,才被杨震派去迫问贾驼子的。现在被杨震单独接见询问,他自然是很紧张的。要知道,杨震可是天下所有锦衣卫心中如神祇一直的存在哪。
愣了一下后,柳千才应道:“都督所言甚是,显然那郭荣是想从聂飞身上得到那什么账本,才会把人一关一个多月,并百般折磨的。”
“唔,那账本应该就是私底下一直在传的,关于军中贪腐的证据了,这应该也是聂飞家人最终落得如此结果的原因所在了。”杨震顺势推导道:“只是他会把账本藏在哪儿了?就郭荣他们在大同的势力,一般来说他无论藏在哪儿都很容易被搜出来才是哪。”
杨震当然对这账本很感兴趣,因为这是他查明白大同军中问题的契机和捷径。这几日他在大同看似颇受人敬重,无论郭荣这个总兵还是周则川这个巡抚都对他很是恭敬,但其实他们可是一直都在提防着杨震,使他几日下来几乎没能摸到任何相关的消息。
对此,杨震也是颇为烦恼的,毕竟改变既定方针来大同乃是他一力坚持,要是没什么突破或收获,可不怎么好交代哪。
见柳千没有回应,他又继续道:“你可知道聂飞在这大同或是军中有哪些关系紧密之人么?”现在看来,只有从这方面入手了。
“就卑职所知,因为备受排挤,聂飞在军中并没有什么交好之人,尤其是他那些往日的部下不是被调往他处,就已战死前线了……唯一算是与他有紧密联系的,只有一个叫云宪的年轻人,那是他的子侄,因为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在军中还算有些名气。”柳千回忆了下道。
杨震哦了一声,不觉想起了那个有些冲动,却又能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