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赶紧抬头,目光沿着瓦片上的缝隙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连那种“咔吱”声也停了。
难道是幻觉?
我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小腹中那股便意实在忍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去,找个地方小便。
山顶上星光璀璨,可整个乱葬岗却冷幽幽的,不断冒着寒气,我刚把大门推开,就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鬼使神差的,立马就想起了睡觉之前,老疯子对我讲过的那棵老歪脖子树。
这老痞子刚才故意这么说,分明就是想吓唬我,料定我不敢去那里撒尿,老子就偏不!
我也算是抓过几次鬼的人了,普通的孤魂野鬼可吓不住我,定了定神,立马壮着胆子走向了那颗老歪脖子树。
这股尿憋得太久,我实在忍不住了,一通小跑,很快就来到了树下,壮着胆子往上一看,那树杈子黑漆漆的,只剩光秃秃的树干,连块树皮都没有,树顶上挂着几只老乌鸦,瞪着发亮的睥子,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瘪畜生,等小爷尿完之后再收拾你!”我急忙拉开裤子拉链,掏出家伙什,朝着树干下面洒水。
刚尿到一半,我耳边又传来了另一道尿尿的声音,赶紧将脑袋转过去,看见一个人正披着大衣,站在不远处的另一颗树荫尿尿。
他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树荫下,夜晚黑漆漆的,我看不清他的脸,不过看背影,应该是属于疯道人的,
看见是他,我悬着的心总算放缓了,心中不无恶意地猜想着,这老痞子一晚上起床三四次,肯定肾不好!
尿完之后,疯道人扎紧裤腰带,转身就想走,我急忙叫住了他,“老疯子,等我一会儿,我也快完了!”
那道身影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居然理都不理我,再次迈开脚步,朝着白雾中走远了。
“老东西,你特么拽什么拽!”我朝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转过身继续尿。
耳边那种淅淅沥沥的声音一直不断,我膀胱里的尿液排得差不多了,感觉格外轻松,闭上眼睛,正打算提裤子,脑门上却感觉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触感十分温热,沿着我的脑瓜往下流淌。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脊梁骨上冷嗖嗖的,有些不是滋味,直到这些温热的液体滑落到我的眉梢,从我眼前滴落下去的时候,我不经意一瞥,才发现,那玩意居然是血!
月光之下,那血液呈现出一片暗红,就跟小溪流一样,不断从树顶上的某个地方滴落下来,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