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大门是敞露着的,我抓着棺材钉稍稍一用力,玻璃门就轻轻打开了,穿着一身白色睡裙的林妍,正站在镜子前,替自己描红,那团红色的影子却不见了。
这个社会,漂亮女人都懂得如何化妆打扮自己,可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她睡到一半突然起来对着镜子化妆,而且画的还是大红色的浓妆,怎么看,我都觉得诡异万分。
屋子里的寒气越来越重,我站在卫生间门口,就好像打开了冰库的大门,嗖嗖的冷气沿着地板,直接朝我裤腿里钻,小腿上的寒毛一根根全都立了起来。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妍,她脸上挂着很呆滞的笑容,眼神中却又流露出十分妩媚的神态,很有诱惑力,只不过,这种妩媚与她白天的表现截然不同,她是个很高傲的女人,一般不会轻易流露出这种神态。
事情肯定不对,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拍醒她的同时,林妍已经画好了脸上的妆容,并且缓缓将手举起来,慢慢靠近了头顶。
她手上明明空无一物,却假装握着一把梳子,很仔细地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林妍头发并不长,只能垂到肩膀,可当她“握着梳子”替自己梳头的时候,手掌却一直向下,延伸到了腰部,而且还很轻巧地勾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发梢。
她梳得很用力,而且更奇怪的是,在她手上,我明明没有看见梳子,可当林妍的手掌靠近发根的时候,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她脑袋上的长发却十分自然地开始分叉,随着她手指的拨动,缓缓下移,仿佛握着一把看不见的梳子。
我心中“咯噔”一声,怀着异样的迟疑,将目光缓缓转向了她面前的那面镜子。
镜子里同样出现了一个女人,可长相却与林妍完全不一样,她穿着红色的大喜袍,脸上打了腮红,却仍旧掩饰不住皮肤的那种惨白,眼珠子是血红色的,一边抓着那把银梳子梳头,一边望着林妍,流露出很诡异的冷笑。
当我注意到镜子里的那道红影子的时候,对方也明显感应到了我,她很僵硬地转动脖子,对着我,眼珠子十分僵硬地转动,嘴唇微掀,发出冷幽幽的“咯咯”笑声。
我握紧棺材钉的手指狠狠颤抖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两步。
可随后,那个红衣服女人梳头发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快,大片大片的头发从她头顶上剥落下来,黑色的长发中浸透着湿润,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在镜子里,我居然嗅到了很明显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那光滑的镜面上居然开始渗血,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