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肚子一抖,不自觉往回退了两步,脸上的冷汗跟瀑布一样飘下来。
我拍了拍手,冷风便暂停了,随后,门槛的地方,多出了两个湿漉漉的泥水鞋印,在月亮光下黑黝黝的,脚尖正对着我和沈平。
阴渗渗的冷风幽幽地吹响,一股寒意弥漫过来,让我怀疑现在是不是到了冬天,我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钱师父,一直闻名,从未见面,你就用这点鬼把戏来吓唬我?”
“呵呵,年轻人,你好啊!”那两排湿漉漉的鞋印立马就不见了,可随后,院墙外却升上了几盏惨绿色的纸灯笼,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缓缓走过来一道佝偻的声音。
他勾腰驼背,体态十分苍老,身上披着上个世纪的那种中山装,浑身湿漉漉的,还挂着不少水渍,满脸的褶子肉和老人斑,可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珠子,却比白炽灯更有亮度,我甚至怀疑他能自己发电。
“小伙,你们不该来这里,这个人,你们也救不了。”钱师父拎着一个破灯笼,那灯笼里的烛火在他手中剧烈摇晃着,几乎被压成了一个小点,
“我本来不打算亲自出手的,可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不顶用,只好由我这个死人自己出面了。”钱师父的确是死人,尽管他的身体是真实的,可我在他身上,完全感应不到丝毫活人的生气儿。
这种情况,我之前也曾见过,牛家沟子,李雪的爷爷,他们都把自己练成了活尸。
“为什么?”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这个老东西带给我的威胁,可比之前的女鬼要强得多了。
“为什么?”钱师父反问了一遍自己,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我祖上世代都是读书人,家里出过几个举人,我家是书香门第,这有错吗?”
我老老实实地摇头,“当然没有错?”
“既然我家没错,为什么这个人的爷爷,要带着人闯进我家,把我爷爷和父亲都打死?”说到这儿,屋子里的阴风刮得更加深沉了,隐约间,我仿佛听到了无数阴历的哭泣和咆哮声,层层叠叠地徘徊在我耳边。
“处在那个动荡时代,对错谁能说得清呢?”我摇摇头,冷笑道,“所以你就想着报复?”
“没错,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将近五十年!”钱师父面色扭曲,脸上浸着一层淡淡的绿光,声音沙哑,又冷幽幽的,仿佛有人同指甲在刮磨刀石,
“就连陈家的老宅,也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他要我陪他看地,呵呵,挺好!”
钱师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