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卸下来,交上去。”
老阮说着话,眼睛却始终都在盯着自己的胸口,左边的国防服役章被他用手摩梭了一遍又一遍,那是这件军装唯一能够留下的饰品了。
张焱没有再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老阮一个人神伤。
俱乐部里面哭声一片,淹没了别军营的歌声,也淹没了离别的心疼。
四五个手拿摄像机的老兵顺着过道一步步的走着,每走到一名老兵面前,都要停上一分钟,把手里的镜头对准离别的老兵,他们要把退伍老兵最后的印象留在部队。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耳边的音乐声从《别军营》换成《祝你一路顺风》的时候,老兵们又嚎啕大哭起来。
张焱一把拉过发呆的老阮,把他抱住,狠狠的拍着他的后背。
男人,军人,就应该用最爷们的方式告别!
……
终于,哭声停止了。
离别的歌声也停止了。
林天阳再次走上了前面的主席台,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解散!”
……
走了,人都走了。
张焱拉着浑浑噩噩的老阮返回宿舍,把卸下的军衔塞进老阮的兜里装好。
宿舍里,平时打牌用的木板被再次支了起来,木板下,三个马扎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他也感受到了屋里的那股悲痛和伤心。
木板上,十来斤久久鸭和凉菜,还有几包花生米和鸡爪子随意的摆放着。
后勤科早已经在每个老兵宿舍放好了两箱啤酒和一箱白酒。
“砰砰砰”的开酒瓶声音响起,面色麻木的老兵们,眼角带着泪痕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酒瓶。
“干!”
“干!”
“干!”
一连三声痛快的大叫,仿佛要喊出心底那最深沉的悲伤。
几个鸡爪子,
两包花生米,
酒一下肚,烧的胃疼,喝出了感情。
哪怕以后的哪一天战友聚会,不管你是亿万富翁,不管你是穷困潦倒,都曾经在十八岁最美的年华,一个锅里搅过马勺,一个被窝里啃过馒头……
喊一声战友啊,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心疼,回忆也疼。
张焱拉起浑浑噩噩的老阮加入了喝酒的大军之中,白加啤,啤加白,又白又绿的酒瓶子倒在地上叮叮当当的。
“回家了我准备结婚,生孩子,十几年以后,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