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下来,才有心思想一想纳兰性德的那句词。
要知道,觉禅贵人怎么都不是蠢笨之人,何况在额娘她们口中,还是个聪明人。
既然如此,总不能因为纳兰性德已经不在人世,就无所顾忌,往最糟糕的想,觉禅贵人就算要恶心皇帝,也不该拿敏常在的女儿献祭。
但若无心之失,就更可怕了,那恰恰证明了,时至今日,觉禅贵人心里,依旧只有那个人。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这般字字皆是凄凉哀怨,相爱不相守的情愫,毓溪本该告诫妹妹,不要再和八公主提起,可小孩子必定好奇,若引她们去问去探究,才要惹更大的麻烦。
毓溪冷静地告诫自己,这些事,千万要藏好了、藏深了,不然就是一把双刃剑,一不小心就害人害己。
天黑前,胤禛从宫里回来,特地来向毓溪解释,说妹妹自己求皇阿玛答应的事,都容不得他回绝,才将这些小家伙们带来家里,惹她辛苦一场。
毓溪嗔道:「说的我好像那刻薄小气的坏嫂嫂,和弟弟妹妹们多多亲热
,我才高兴呢。」
胤禛大口喝了茶,说:「这是两回事,你辛苦招待他们,我可不能觉着理所当然。」
这话自然是暖心的,毓溪也就不再啰嗦,以为胤禛要去书房念书,可人家坐着不走,继续道:「听说皇阿玛今天和太子、太子妃一起用的午膳,席间说说笑笑,气氛极好。」
毓溪本在封装新春贺笺,听这话,停下了手里的活,仔细地听下去。
胤禛道:「宫里都在议论这件事,说是多少年了,没见皇上和太子如此亲热,我听着很不是滋味。」
「你心里总盼着皇阿玛和太子好,该高兴才对。」
「我高兴,但也难过,若非之前父与子都不成样了,宫人们怎么会在意一顿饭。」
毓溪劝道:「皇阿玛和太子好了,你却不好,值得吗?」
胤禛道:「我难过的是,原来全天下人都知道,皇阿玛和太子不好。太子成日里都在被人看笑话,他能高兴得起来吗,他本是痛苦的,外人却只道他矫情不大方。」
毓溪不得不狠心提醒:「可若因此自暴自弃,绝非储君该有的品行,太子可怜,可他真就没半点错?所谓杀人诛心,胤禛,将来想要打压排挤你的人,也必定先摆弄你的心态,太子没能扛住,做些荒唐事宣泄痛苦和烦闷,你怜惜太子自然不是错,但将来不能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