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还是有过的,”郁特选摇头道:“只不过家父安息主怀后,老朽还是舍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多有周济往来,也不曾亏待过她们母女二人。”
肖尧回忆起郁璐颖说过,她小时候逢年过节还是会去外公家,只是“父亲”不允许去,遂觉得两边的讲法虽然不尽相同,不过大方向都还是一致的。
提到“家父安息主怀后”,显然就是在暗示,将她赶出家门的不是自己,而是上一辈——这是在推卸责任?
“不过,”肖尧谨慎地指出:“她们俩的居住条件确实有点……一般啊。”
“确是如此,”郁特选叹道:“你也知道,若是老朽赠与丽华任何财产,依法都有一半属于她的丈夫,既然明知此人不可信任,老朽这也是为了保护丽华,不得已……”
说的比唱的好听,肖尧想。
“果不其然,”郁保禄接过了他父亲的话头:“见无法从郁家榨出任何财产,最终,大羊的爸爸人间蒸发,再也找不见了。”
“人间蒸发?”肖尧脱口而出:“我一直以为他们是正常协议离婚或者诉讼离婚而已,上次听你们……听她们说到其实还没办离婚手续,我还心里暗暗纳闷呢,只是一直不好意思细问罢了。”
想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在厕所偷听二老谈话,肖尧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可能是那小子知道,走正常程序的话,我们不会放过他,所以才跑了吧。”郁保禄把拳头捏得咯咯响。
“那路ho……原来如此。”肖尧说。
“她爸爸不见以后,彻底证明了家族当初的远见,”郁特选继续说道:“许是出于羞愧,丽华再也同我们没有什么往来,完全自力更生,只有大羊和小羊偶尔还有接触。”
我听懂了,肖尧想。
把你女儿赶出家门的是你爸爸,后来郁璐颖那垃圾爸爸跑了以后,也是郁璐颖妈妈羞愧难当,自绝于人民,你老人家就是一朵白莲花。
不过,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肖尧疑惑地想。
清官难断家务事,难道你还在意我这个外人的审断吗?
仿佛是看穿了肖尧心中所想,郁特选道:“你现在一定在想,家丑不可外扬,老朽为何要同你讲这些?”
“我……”肖尧道:“我很感谢你……你们对我的信任,也,也很遗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小友是个明白人,”郁特选道:“老朽说这些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认真考虑和大羊的未来,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