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其他教友,在一些教义细节上,有不同的理解。”王大喇嘛委婉地说:“所以,他们可能不太会欢迎我们。”
“哎,我们也和你们那边一样啊。”脱欢感慨道:“从来没见教友帮忙过,不如说,大部分时间,都在跟教友打来打去……”
“这也没什么,不如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穆罕默德表示可以理解:“其实,我们延续老师的理论,也有类似的想法。”
“说来听听?”脱欢也来了兴趣。
“我们的一个基本观点,是地理环境决定了当地的社会,而当地的社会状况决定了国家和文明的命运。所以虽然信奉一个宗教,但沙漠边缘游牧的柏柏尔人、城市中定居的柏柏尔人,是有很大区别的。相反,在安达卢西亚的繁华城市中,阿拉伯人、柏柏尔人乃至十字教徒,区别却并不是这么大。”穆罕默德分析道。
“比如,老师晚年在亚历山大图书馆研究的时候,根据埃及众多的档案文献,把世间凡人分为四种。”
“最基础的,是农人,也就是从事种植业者。其次是手工业从业者,但这种职业想要成规模,想要发展,只有在定居城市才行,游牧的贝都因人和柏柏尔人部落里是没有这种情况的。再之外,还有从事商品交换谋取差价的商人。最后,是从事管理、服务、借贷、炼金等职业,不通过劳作直接取得给养。”
“很多部落也会兼营种植业,所以农人是存在的。商人更是到处都有。但他们的手工业很落后,不劳而获者的数量也很少,这就让他们的社会简单而落后,和定居居民几乎完全不同。”
“我们现在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说,宗教虽然是一个信仰上的最高理念认同,却并不是凡间人类文明的共同性呢?”
“我记得之前介绍过,科尔多瓦曾经是当时第二繁荣的地中海城市。而第一,是君士坦丁堡。”他对比起来:“我来这里的时候,还和王大牧首一起算过一次。科尔多瓦沦陷,是你们历法的1236年;而君士坦丁堡,是1204年。这么看,二者连被野蛮人破坏的时间,都差不太多。”
“老师一直认为,历史是存在周期性,存在规律的。不过我们发现,不同地方的周期并不相通,因为地理禀赋不同,由此产生的文明特征也并不相同,历史规律当然也有些差别。”他推导起来。
“但反过来,也就是说,并不相邻、但文明相似的两个地方,却可能具有相似的历史规律。我甚至怀疑,君士坦丁堡和科尔多瓦,在历史视角下并不遥远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