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认为只有中原人才穷讲究、欧洲人就不讲究礼仪等级,和认为他们腿不能打弯,是一个级别的误解。
而提供这种人才支持的,自然也是教会。刘邦没了儒生,大臣们只是行为上不讲究;欧洲国王们没了教会,朝廷里可不止没有祭典、音乐,就连个会算数的都没了……
至于各种典礼,包括葬礼,当然也是教会在一手包办。在丧葬仪式体现的重要性上,教会和早期的儒生也是一回事。
甚至,直接那礼、乐、书、数,对着教会一套,都能发现其中大部分职能是重合的。至于另外两个,倒是不明显。倒不是教士们不会——很多偏远地方,都是极其危险的,想要传教,还真得有一身武艺。但这边的教会实在打不过蛮族部落,所以让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这样看来,就能发现,教会其实就是个职能还没有分离的上古巫祝组织。虽然各方面的知识有了发展和变化,现在的社会再怎么说也比上古三代发达一些,但世俗政权的组织能力实在太拉胯,导致这些职能想分化,都分不出来,只能继续抱团,在教会框架里蹲着……
这样解释下来,东方来的客人们就能听懂了。
实际上,基层教士也确实不止主持仪式,充当老师,也经常担任三老的角色。甚至在造反的时候,这些人都和中原的下层读书人一样,属于核心人才。郭康之前怀疑英格兰人没有组织能力,但那是英格兰的特例,而不是欧洲的共性——在德意志地区乃至东欧,神父带头造反、带头打仗,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现在,这种形势就正在酝酿,而且将来几百年还会层出不穷的。
这样一来,也就方便理解,为什么只是个采购原料的问题,教会却认为自己可以帮忙了。
罗马教会的教义,虽然在其他派别的人看来,属于非常异端的思想,但教会最重要的地方,反而不在这些教义,而在于它的组织。
王大喇嘛自己都很明白。早些年,郭康刚去教会,试图得到支持来搞研究的时候,王大喇嘛就给他讲过。
他告诉郭康,不要太在乎经义,那些东西大体了解下就行,作为战帅的孩子,未来的领导者,他应该关注更本质的东西。
信徒们在意的,是教会提供的各种公共服务——当然,精神上的服务也是很重要的。但关键点,在于这些服务本身。你只要有个合理、能自洽的经就行,普通人其实并不会想太深,人家才不在意你具体讲的哪个经。
所谓教义,其实就是一种共同遵循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