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继祖见状自知失言,急忙抱拳致歉。
卢象升摇头说道:“颜抚台说的没错,现在的东林党人,已经不是当年的东林党人了。朝中的东林官吏,早就没有当年东林贤士的风骨,他们的眼中只有权柄和金银,根本不理会百姓的死活,不理会天下的安危!”
颜继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坐下来摇头叹息。
许久之后,卢象升缓缓起身,说道:“济南府城这边便由颜抚台坐镇吧,务必尽量征收饷银。本督今日便前往各地巡视,督促各处将领上缴练饷。”
颜继祖急忙说道:“督臣,咱们还是再想想吧,以现在山东各地百姓的情况,说句不中听的话,哪怕是逼出民变来,这四十三万两银子也是凑不齐的!”
卢象升说道:“刘衍有句话说得对:百姓没有银子,但是各地官吏却很富有!此番巡视地方,本督会实地查验,凡是百姓困苦无法收齐饷银的,当地官吏要么自掏银子凑齐,要么就地免职,回家种地去吧!”
颜继祖大惊失色,惊呼道:“督臣万万不可!如此,则督臣便与山东官场为敌了!”
数日之后,卢象升自济南府城南下,一路经泰安州、兖州府南下,在
兖州府停留三日后,转而向东,经蒙阴县、沂水县进入莱州境内。
这一路上,卢象升不断敲打地方官吏,督促各地卫所将官,但是效果却微乎其微。
各地百姓缴纳的练饷非常有限,而各地的官吏也纷纷装穷,更有甚者,直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我是清官,要银子没有!
卢象升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督臣,下一步咱们去哪里巡视?”
寒风中,卢象升的仪仗正沿着官道行进,卢怀英策马跟在马车旁边,只见卢象升掀开车窗上的棉帘,说道:“去高密县,然后再作打算。”
“是。”
卢怀英知道,从高密县向北过了平度州,便是莱州府城,而从高密县向南,就是即墨营城了。
“督臣也在纠结啊!”
卢怀英心中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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