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宁远城。
祖大寿站在宁远城的城墙上,向城中望去,只见自己带来的汉军正蓝旗数百兵丁正在挨家挨户的搜寻,将一个个汉民壮丁强行抓走。
“干什么,我犯了什么王法,凭什么抓我!”
“我是满人老爷的顺民啊,这是要抓我去哪,我是顺民啊!”
那些被抓走的壮丁全都脸色煞白,大清要重建汉军各旗的消息,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传遍了辽东各地,随即便是各种消息满天飞,辽阳、海州、盖州等大城据说已经开始大规模强行征兵了。
此时宁远城内也是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汉军正蓝旗的兵马在抓人,如此场面,即便是祖大寿,也不禁眉头紧锁,心中隐约有些不忍。
突然,一声凄惨的哭喊声传来,顿时吸引了祖大寿的目光。
那是城墙不远处的一处民宅,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妇人尖叫着冲了出来,猛地扑倒在地,抱住了领队的一个汉军正蓝旗催领的腿,哭着说道:“大人,贱妇与丈夫才成亲不久,千万不要让我丈夫抬旗啊,贱妇求大人了!”
那催领和汉军正蓝旗的数百兵丁一样,都是汉军各旗留守在盛京等地的兵马,人数都不多,各旗也就是三、五百人而已。
原本这些人都是各旗之中最不受待见的,可是随着延庆州清军大败,这些人却成为了幸运儿,成为汉军各旗重建的骨干,摇身一变丫鬟变小姐,行事起来也更加
的残暴起来。
“混账贱人!”
那催领一脚将妇人踢开,那妇人顿时痛得蜷缩在地,痛苦的呻吟着。
“主子们格外开恩,将你们家抬入汉军正蓝旗,不再是汉人身份,你们这可是一步登天了,多大的荣耀啊,你这憨妇竟然还不识好歹,敢在这里聒噪,想死啊!”
被带走的壮丁见自己的妻子被殴打,顿时暴怒,大声怒吼道:“你个二鞑子,清军已经被大明击败,死伤十数万人,就连那些满蒙真鞑子都是家家戴孝,谁还真心给鞑子卖命!抬旗?你当抬旗是恩宠,我却视抬旗为耻辱,放着汉家子孙不当,偏要给鞑子当狗,有病啊!”
那催领被骂得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怒骂着拔刀上前,直接将那壮丁一刀砍死,随即擦着刀刃上的血迹,看向被这一幕吓呆的妇人,对手下的十几个兵丁说道:“这个憨妇赏给你们了!”
十几个汉军正蓝旗兵丁顿时怪叫着冲了上去,不管那妇人如何挣扎、叫骂,十几人只管将其抬了起来,径直朝着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