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俊呐。旁的不说,就这一张脸蛋儿,就是花旦的好胚子!”
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女人带着惊喜,喊了一声。
另一个声音却叹了口气。
“听戏听的是玩意儿,有玩意儿才有人捧才能成角。脸蛋儿太好看,人就看脸蛋儿不看玩意儿喽。这脸蛋儿在窑子里倒是一副好饭碗,在咱们梨园行里,怕就是招灾的篓子。”
在旁人的议论之中,班主松开了那只钳子般的大手。
“丫头。成家班不是做善事的地方,你爹把你卖到这儿,那五块银元我得在你身上赚回来。打明儿起,你先从刀马学起。”
在女孩儿迷茫的目光中,一个声音惊呼了起来。
“班主,这丫头可十二三了,身段都快成了。这年纪学刀马旦的武打工架活儿,这是要了亲命啊!”
“哪儿有你多嘴的份儿!咱成家班是坤班,班子里从学徒到角儿都是丫头。可咱到底是戏班子不是窑子!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是靠皮肉卖相扯起来的,传下去的!脸蛋儿长的好,就更得练筋骨!要不然靠卖笑卖肉挣钱吗?”
随着班主的一声暴喝,女孩儿在戏班子里落了下来。
迷迷茫茫之中,女孩儿吃了近两年来吃的最饱的一顿饭,被人用热水洗牲口一般净了身。
然后,就塞到了一个逼仄,闷热且散发着怪味的房间之中。
只有一副大通铺,却住着二三十号人的房间,随着女孩儿的进来,许许多多双眼睛汇聚了过去。
“呦,今儿下午的时候就听说班子里来了新人了。没想到还是个美人儿呢!”
“欸?怕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吧?瞧瞧这脸蛋儿,嫩的跟鸡蛋似的。”
“有这脸蛋儿,怎么不去窑子啊?”
在一群师姐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女孩儿慌乱的低下了头去。
似乎是难得发生有意思的新鲜事儿,面对新来的女孩儿,大通铺上沸腾了起来。
“喂,你叫什么名儿啊?”
一片奚落哄笑中,一个身影利落的翻了个筋斗,从大通铺上跃了下来,豁然站到了女孩儿的面前。
看着那脏兮兮的脚丫,女孩儿将头埋得更深了。
“我叫赖小月......不过班主说,打今儿起我就不能叫原来的名字了。我得叫,我得叫盈月......成盈月......”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们叫管你叫小月。哎?班主说没说你学什么啊?你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