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苏泽已经不需要随九姑婆上早课了,他早早的扛着锄头,向自己开荒的三亩红薯田走去。
去县城的这些日子,林彩娘没事的时候就来田里干活,杂草全部都被她拔干净了,郁郁葱葱的红薯秧长在田垄上,清晨的露水挂在秧苗上,让人看着就欢喜。
今天苏泽过来是给红薯追肥的。
前些日子精制盐时候烧成灰的草木灰,全部都被苏泽搜集了起来。
这些草木灰和粪水混合,发酵了几天之后就成了农家钾肥。
苏泽小心的将肥料铺在田垄上,等到忙完了这些小萝卜头的早课已经结束了。
“哥,师父喊你回去吃饭。”
苏泽揉了揉腰说道:“这就回去。”
返回家庙,九姑婆已经弄好了早饭,今天吃的是苏泽从县城带回来的胡饼,这可要比寒菜粥好吃多了,等到吃完饭后,苏泽向九姑婆问道:
“阿姑,那伙倭寇怎么样了?”
九姑婆擦了擦嘴角说道:
“家老阿公审过了,朱七他们是被逼得活不下去的盐工,本来也是老实人,如今这个世道啊,哎!”
东南倭乱,到底多少是真倭寇,多少是假扮倭寇的海商或者走私贩,多少是活不下去逃到海上的百姓,这是谁也研究不清楚的课题。
朱七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也不能说明这些都是好人。
变成倭寇之后,朱七等人也抢劫了好几个在黑市贩盐的商人,手上虽然没有人命,但是发展下去未尝不会成为一代盐枭。
苏泽可不是什么白莲花的烂好人,朱七等人过去被官府压迫,可也不能说他们就是老实本分的好人。
九姑婆继续说道:“家老阿公让他们和罗汉脚一起开荒荒田,又派了家祠的人轮流照看着,这帮人干活倒是不错。”
“那熊五呢?”
“熊五还在罚堂关着,这家伙也不闹,每日就是吃和睡,就是嚷嚷着要见你。”
苏泽更是觉得这熊五心中另有所图,这家伙来历复杂,还是再关上一些日子再说。
九姑婆又说道:“这段时间那帮孩子天天都在海边晒盐,我让他们把盐都搬到后厢去了。”
苏泽连忙向九姑婆道谢,九姑婆说道:“我老了,这卫所的事情就指望你们年轻人了。”
“家老阿公也说了,长宁卫要靠着你们年轻人来挑担子。”
“今天你还去卫学吗?”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