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太仓之后,王世贞就烧了家中奴仆的身契了,但是这个老管事是看着王世贞长大的,对王家感情很深,所以自愿留下来帮着两兄弟做事。
简单寒暄了一下,王世懋将谭纶和高翰文引到了王家兄弟新的住处。
看到一身守孝服饰的王世贞,谭纶默然说道:
“王兄,当日没能在老大人灵堂上一炷香,谭某羞愧啊!”
王世贞的表情倒是非常的淡定说道:“父亲下狱后,子理兄也尽过力营救,那时候子理兄在京师外报效朝廷呢。”
说起了父亲被冤杀的事情,在一旁的王世懋又擦起眼泪来。
王世贞拉着谭纶说道:“今日看到《警世报》上的消息,我兄弟二人为子理兄捏了一把汗呢!幸亏子理兄走的好!你们且在我家住下!静观南京形势吧。”
谭纶和高翰文立刻说道:“那就叨扰了!”
谭纶和王世贞本来就有旧谊,如今谭纶的遭遇和当年王忬又很类似,双方的感情自然更近了。
王世贞兄弟服丧期间不能喝酒,但是也置办了晚宴款待二人。
虽然这个房子寒破,但是王世贞是当世文宗,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又擅长写戏作曲,书法也是一绝。
当年王世贞所写的科举八股文,都被书商当做范文印刷出版,自然不可能吃不上饭。
谭纶和高翰文在南京的时候前途未卜,又没有什么进项,吃的都很简陋。
两人拿起筷子,高翰文的眼角流下泪水。
王世懋看着两人说道:“要我说,当日二位就不当归!”
哥哥王世贞还给朝廷当了几年官,王世懋刚考上进士,还没授官父亲就已经犯事了,所以王世懋是一天皇粮都没吃上,自然对大明朝廷怨气更大。
“敬美!”
王世贞喊了弟弟的表字,王世懋闭上了嘴巴。
王世贞又对谭纶说道:“能从南京逃出来就很好了,只要留着有用之身,总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高翰文擦干眼角的泪水,重重的点头。
谭纶低下头又抬起头说道:“今日之后,谭某和明廷情分已断,今日感谢元美兄收留,等过几日局势清晰,谭某就去杭州接上家眷,去福州找苏大都督!”
高翰文惊讶的看着谭纶,要知道之前谭纶可是大明忠臣,不顾苏泽亲自挽留执意要离开浙江的。
王世贞兄弟反倒是一点都不奇怪,王世贞说道:
“子理兄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