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取下耳机,话里的重音咬在「今天」二字上。
「今天怎么不能来了?」程越生看了她一眼,俯身将她甩到他左侧一米的远的毛笔捡起递给她。
「因为今天是周四,明天还要工作。」顾迎清没觉得话里有什么不对,接过毛笔,却瞅见他衬衫上有墨迹。
顾迎清动作熟稔自然地用指尖捻了捻,还有湿意,恐怕就是她刚才笔甩出去的时候弄上的。
「这怎么办?」顾迎清愧疚了一瞬,又立刻把锅甩给他,「谁让你吓我的。」
「谁知道你听不见动静?」
顾迎清立时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程越生大摇大摆:「当然是开门进来的。」
顾迎清想问他哪里来的钥匙,跟着就回忆起那天出去超市回来后,她第二天在钥匙盘里没看见那片备用钥匙,她还以为是回来时又被她重新塞进了卡包里,一直也忘了确认。
她推想是被他拿走了。
「你不要不打招呼就来。」顾迎清轻轻瞪他一眼。
程越生没搭话,斜靠在墙边垂眸凝着她,脸上一副「你随便说,但我想怎样就要怎样」的模样。
顾迎清洗过澡了,穿着条珠光白的桑蚕丝吊带睡裙,天气热,书房里打着空调,她在外面套了件宽大的丝质外袍,长发随意挽在脑后,用与睡裙同色的发带固定住,以免碎发挡眼睛。
外袍穿好又热,不穿又冷,她便将衣领松松地挂在肩头,露出后脖颈和部分肩背皮肤。
「你吃饭了没?」顾迎清低头在用指尖去顺被摔得有点呲毛的笔尖,说话有点注意力不集中的漫不经心。.
「没有。」程越生盯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弧度。
从后面一只手就能掐裹住。
顾迎清没吱声,等把毛笔弄好了,才问:「想点餐还是给你做点什么?」
她仰起头看他。
程越生又变了说法:「吃过了。」
顾迎清微恼,没好气问:「到底吃过没?」
「吃了。」
他始终注视着她,用那种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神。
明明不做任何表情,他只需要把那层意思放眼里,那张脸上就立刻多了种性感的色情。
顾迎清掌心燥热,心跳加快,又好像软得没力,跳动起来有些笨重,因此感觉胸腔里的咚咚声在脑中清晰作响。
她低头去看刚才落笔的地方,「我要再画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