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他,假装揉揉眼,「你回来了?」
程越生玩着手里的烟,低声问:「吵醒你了?」
顾迎清说没有,「睡够了。」
他问:「你不舒服?听说刚才叫了医生。」
靠窗那侧的一盏灯被调至最暗,其余灯全关。
程越生整个人坐在墙那侧的阴影中,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和缓,跟夜里的宁静气氛很是契合。
顾迎清说:「好多了已经,护士说明天再做个心电图。」
「嗯。」程越生应了一声,将揉成一团的纸烟扔进垃圾桶。
顾迎清知道这样是不正常的,可她无能为力,有种四顾茫然的钝感,诡异的气氛让她开始心烦意乱。
她再次艰难地忍着痛背过身,「我想继续睡。」
「好,我等下还有事,要出去一会儿。」
「好的。」
顾迎清静静数着心跳,直到他起身出门。
她霍地掀开被子,把自己上半身露出来,像是这样才能大口呼吸。
躺了会儿,她再次起身,拿了烟和打火机进卫生间。
关上门,顾迎清深呼吸着,带动胸膛起涨,握着打火机的手指发软没力,轻轻地颤,好几下才点燃烟。
她夹着烟往唇间送,浅吸一口不够,深吸才有那种令人松快的晕乎,她放空自己,一口又一口。
这烟其实过于醇烈,浓到她感觉有些呛,少了香甜,烟身直径也不够细,她还是喜欢她的西瓜双爆。
但是这种情况下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顾迎清一边轻松地想着,一边压了压烟身,往马桶里掸烟灰。
手再抬起,烟嘴刚碰到唇时,门毫无预兆地被人从外打开——
顾迎清惊得一抖,讶然看向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程越生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
那家伙靠着盥洗池,白皙的细指夹着烟,尾指微曲着翘起,送烟动作娴熟,俨然一副老手的样子。
她眼睛一眨不眨,从震惊到心虚地抿住唇,眼神逐渐闪躲。
顾迎清紧张之下,心跳剧烈,脸色越涨越红。
一边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她是成年人了,一边又恼羞成怒地想他这是钓鱼执法!
程越生低呵一声,把烟没收,反手关上卫生间的门。
里面空间有限,他这样的身量存在感过高,一挤进来就给人空间缩小的压迫感。
顾迎清手里空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