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喜欢的人,并不适合在他面前说,她是如何被迫生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
有时候,她会想,程越生会不会介意,她被人下药和赵南川过了那一晚,生了个孩子这件事情。
她觉得肮脏,黑暗又污秽。
这些念头浮上脑海,顾迎清眼底闪过慌乱和自厌,匆忙地转开头,重新看向外面。
她是在十月底住进这里的。
那栋房子在很里面,她的卧室朝阳,但她一直不怎么拉开窗帘,所以印象里,她的房间光线总是很阴冷,每天待在里面,人都发霉发潮了似的。
那会儿已经过了孕初期,她很少呕吐了,有那么几天,发现孕反逐渐消失,她上网查了一下,有人说是正常的,有人说会胎停。
顾迎清很希望是后一种可能。
可没过多久就是下一次产检,做什么nt,检测显示孩子再健康不过了。
她心如死灰。
之后每多看一眼日渐大起来的肚子,她都觉得更恶心一份。
胎动频繁让她很难受,那东西不是踹她肋骨,就是挤压她内脏,没有一日是舒心的,也没有一天是好过
的。
她日日浑噩,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不是躺床上,就是画画,要么就是想法子给金玉吟和爷爷奶奶营造她工作忙碌的假象。
之后去做四维大排畸,那东西不配合,她在医院里浪费了接近一天时间,几次过后仪器才成功检测到它翻身。
医生给了她孩子的四维照片,她一点都不想看,随手撕了扔垃圾桶。
到孕晚期,她没办法再久坐画画,夜里辗转反侧,没有一个睡姿是舒服了。
她每天被照顾自己的阿姨塞补品,强行拖去晒太阳,那人尽心尽力,随时随地盯着她,无时无刻提醒她得为自己的爷爷奶奶考虑,生怕她一个想不通去死似的。
那么多的细节,她这些年从未这么仔细地回忆过,她以为自己的记忆早就模糊,刻意不回忆,并不是遗忘。
其实她知道产检做的什么检查,知道住的地方楼梯拐角有什么摆设,甚至记得孕晚期镜子里肚子的形状,圆圆的,不是很大,皮肤被撑得有些发亮,像只皮球,让人无端觉得畸形恶心。
一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
她久久没有说话,眼神空洞,脸上的神情让人觉得,她此刻陷入的回忆,不堪,不忍,不值得追忆。
顾迎清忍不住出声说:「他们说那孩子不是我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