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财事说起来朝堂之上如今便只以公子令伯为主加之上有老令公及升平公主可为奥援、内有杨、卢等尚书足为羽翼今时之贞元朝中崔氏可谓是一家独大今上乃为英主岂能不加忌讳。‘诚宰相才也!’只看这句考语这卢杞入朝便必定是要进政事堂以分权柄的此天家惯用手段倒也并不稀奇。”放下手中卷纸李伯元淡淡道:“说来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崔相虽无权臣之志但一人独握朝柄大权却已构成权臣之实长此以往恐有大祸临身!这卢杞人朝正可消此嫌疑虽行事不免有所牵制却是于全命安身上大有裨益细思之今上此举除掌控朝局均衡外当亦含有保全令伯父的一份心思在。只此一点足可说明崔氏一脉在朝中并未失宠再说今上欲行强兵富国正是大需君臣、朝野合力之时。断然不会坐视党争消耗以上观之此事不足为虑公子尽管做好自己的本份职事便是又有何可忧心?”这李伯元诚然老到寥寥数语已将此事剖析地明白。
“树欲尽而风不止呀!”听他这番话语后崔破心底也只能如此叹道李伯元所说诚然正理但种种看法却是全然建立在这卢杞乃一精诚君子的基础上然则使君大人却知此人最是一代奸相历史中自己的坐师杨炎便是直接死于其手今日二人再次相逢结果又将如何实难预料一旦此人惑君成功只怕……愈想崔刺史愈是心寒只是这些心思却是无法与李伯元言说他也只能匆匆回转书房提笔修书回京提醒族伯、坐师等人预做准备。
自江南西道鄂州动身折而向彭泽之畔的江州.乘赣水行船一路放南历洪州于虔州弃舟复越江南西及岭南道界线过韶州南下吹拂着信风带来的丝丝腥咸气息当大唐御史台正八品上阶监察御史罗仪到达广州城时时令已是大唐贞元三年十月间。
“公子那人好黑比咱们在长安看到的昆仑奴还要黑他们是用墨染的吗?”一主一仆刚刚行至城门那小书童便蓦然惊讶叫道。
罗仪应声看去却见城门洞中正走来一个全身漆黑如墨的瘦削卷蕃人他这黑诚如书童所言一般真是纯正无比远比京中许多大户人家豢养的昆仑奴更要黑上七分尤其是当他向守门卒展颜招呼时那一口洁白地牙与身上地肌肤对比直形成了一幅极具震撼性的画面。
此人经过这一对主仆时见二人对自己好奇打量倒也并无不虞之色反是对之微微颔一礼这一举动却将那罗仪闹了个大花脸忙忙也是拱手为谢。
“公子二人是远道而来吧!适才那人乃是从极远的‘黑国’而来虽然长相怕人但性情却温和的紧小哥无须害怕;这还不算什么稍待进城二位必定还能看到‘金国’来人。却又是另一番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