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明坊一个占地不大却门户严整的小院中七品工部主事王华颇是有些烦闷的坐立不安而这种情形自他在京师作坊大得崔破重用以来几乎就再不曾出现过。【】想着侍郎大人近日交办的两件差事只愁的他这几日是坐卧难安。
往河东道晋州紧急调运神臂弓等精锐甲器此事上有崔相公总领作场事宜下有同僚郭小四以为遮掩虽是瞒着兵部少不得要担上许多风险但想想侍郎大人对自己的看重如今专司作场生产事宜的王主事自觉拼死也要报效的。
让他更加为难的是侍郎大人交办的另一件事情。论说能到国子监教授匠器制作之法对于他这样一个三代官籍出身的工匠而言实在是莫大的荣幸但具体该怎么操办这件事他却是心中一点底子也没有就在今日他还曾到国子监转悠了一圈正好碰上人喊马嘶皇城各部司衙门教授机构统一迁往的情景。看着眼前一堆堆青衿儒服的士子王主事就觉得口中干。这里可是朝廷最高官学所在似他这等不入流的机巧之学也真的可以厕身其中吗?还有真个要去这课程又该怎么教授?又该选择些什么样的学生?这一个个问题盘旋在王华脑中只让这个朴实的汉子在感到一丝骄傲的同时心中也是惶惶难安。
且不说王主事的郁闷此时的国子监中新任国子祭酒崔破看着却是兴奋的紧这种兴奋任他怎么控制也是压抑不住。卢杞果然不曾失言。政事堂合议完毕他当即将自己该管的各部寺教授机构一体谴往国子监中安置甚至连“天文玄远不得私习”地太常寺历、观生及卜笙生也一并谴了来。更依照当日所言将管理权交给了国子监而原管各部只作为教授机构负责这些学子的课业。
“郑司业国子监占地广大务必要将这些人都安置好。”笑吟吟的对郑矩说了一句后祭酒大人续言道:“目前国子监的教授制度要改大地要小。小的要大才是。本监学子现在全是进士、明经两科从即日起二科作为一个单列科目象明法、明算及今日迁来的诸科般依然保留但学子们今后的课程设置必须兼顾通科。生员们不仅要习经更要习法、习算甚至有兴趣的连医也可以学一学这中间该如何安排。大可以通过必修、选修来进行调节。至于其他杂科除太常寺不要轻动外都需大力增招生员、扩充规模。其间琐事必多本官少不得多多仰仗司业大人了。”
虽然早已看到崔破的行文但听到这番打压经学、扶持杂学的话语只让世家出身的郑矩还是心下一阵别扭无奈此事已得天子及政事堂允准而他本人又是与这位祭酒大人有如此深厚的渊源。连撂挑子的话也是说不出口也只能一声苦笑道:“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