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申府中,申用懋看着父亲申时行,大气也不敢出。
从报信到现在,父亲已经坐着不动有半个时辰了,申用懋从未见父亲如此过。
害怕父亲一口气上不来就此过去,申用懋不得已轻轻呼唤了几声。
“呵呵呵呵。”申首辅忽然笑了,“书上总说什么明君贤臣,真是个笑话。”
申用懋小心翼翼的接话说:“难道确实如同林泰来所猜测的那样?”
申时行神态黯然的道:“有人想逼我做严嵩。”
严嵩怎么当首辅的?可谓是对皇帝百依百顺、无底线的谄媚逢迎。
皇帝想干什么,那就背着骂名帮皇帝干;皇帝做了坏事,就挡在前面先把黑锅背了。
想到这里,申用懋不禁失声道:“父亲不可!”
那严嵩父子是什么名声?说是遗臭万年也不过为过了!
申首辅拍案道:“为何不可?”
别看今天的申府很冷清,没有一个外人来拜访,连申时行的党羽此时也不敢登门。
但是在别处,今夜西城的官员聚会不知有多少场,甚至到了不避嫌的地步,大概是避嫌不避嫌已经没意义了。
左都御史陆光祖、吏部左侍郎刘虞夔、户部左侍郎孙鑨、户部右侍郎杨俊民等清流党人加山西帮的核心人物,一起造访王家屏府中。
这次毫无预料的事故打乱了所有预案,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好一会儿。
总体来说,大家倾向于形势乐观,毕竟难堪和倒霉的是政敌。
王家屏看着其他人,提醒道:“首辅次辅已经不足为论,而赵志皋甚为可虑。”
陆光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在座没有外人,王相可否向我等交个底,密疏外泄之事是否由与你有关?”
王家屏:“.”
这踏马的真是岂有此理,怎么连自己人也怀疑自己了?
但该解释还是要解释的,王三阁老非常坚定的说:“与我无关!”
然后又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此次密疏外泄,应当是文书房太监传送失误的缘故。”
众人也就相信了王三阁老的判断,如果内阁这边没问题,那问题就只能出在文书房太监身上了。
每天将数百本诏书奏疏来回传送,出现一次失误也正常,只是这次恰好首辅和次辅倒霉了。
陆光祖不由得感慨道:“我等与申吴门缠斗多年,始终奈何不得他。
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