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旺一时有些呆住了。胖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殿……殿下说笑了,小人久在应天,又怎么会知道苏州这边的境况……”
“你沈二爷八面玲珑,精明强干,这苏州是你沈家老巢,你会不知道自家老巢中的事?”朱肃晒笑一声。
若说沈荣不知,朱肃还会相信。但沈家老二沈旺长袖善舞,这是应天商贾都心知肚明的事儿。
相比沈荣尚且知道“商德”,这位沈旺便只看重于“利益”。虽然其经商天赋比之其兄更加了得数倍,但论其心性,却又是远远不如。
若是兄弟此二人能够互补,沈家自然蒸蒸日上。但沈荣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许多事自然便顾及不来了。朱肃十分有理由怀疑,沈海胆大包天所做下囤积八万石粮草的事,便是出自沈旺的默认。
不然,就凭沈海一个二房后裔,如何能让整个苏州沈家全部都听命行事?他沈旺,又何必惊惧成这样,乃至于演这一出负荆请罪的戏码?
那边厢,沈旺已是油汗岑岑,浑身战栗。一时竟不知道怎么答朱肃的话。
明明是在腊月里裸着上身,浑身竟然像是油里捞出来一般。
朱肃冷眼旁观,晾了他一会,方开口道:
“罢了。本王也不问这些了。”
“不论你知不知道有人囤积,这苏州城中,有哪些有实力的商贾,你总知道罢?”
“明日午时,本王要在这沈园中设宴。烦请沈二叔为本王向那些商贾投递拜帖,本王要和苏州的商贾们,做一桩大生意。”
“这事儿,可做得到吧?”
本想让魏观以知府之名,向商贾下拜帖。但现在想来,让沈家去请可能效果更加不错。
毕竟同为商贾,沈家人出面,那些商贾的戒备心也更低些。先时茹太素曾榨了这些商贾们一笔油水,若再让官府出面,或许会有商贾故意托辞不来也说不定。
“做得到,做得到!”沈旺一颗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不断擦着头上渗出的油汗。
“那便去准备吧。”朱肃抬了抬下巴。
打发了沈旺,朱肃自己也没了食欲。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叹气道:“这沈家,问题也真不少。”
“唉。这沈老二,只怕也和他儿子一样,不是省油的灯。”
“殿下勿忧,若是不喜,狗儿就去取了他父子的头。”一旁,狗儿,一边为朱肃收拾起碗筷,一边坚定的说道。
“……倒也不必。”朱肃有些无语,这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