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不是倡导女子十八再嫁人生养,朝中如今风气早已不似往年,多有勋贵官宦人家担忧早嫁害了女儿性命,因而让女儿晚嫁的。”
“这般算来,如今这吕氏尚不过二十,吕家亦是官宦人家,便是仍未嫁人,也没什么稀奇。”
“还没嫁人?”朱肃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他一面思考着,一面微曲着手指,轻敲着手中的卷宗。马皇后也不打扰,只静静的看着这个正为兄长嫡子安危尽心尽力的幼子。朱肃忽而想到了什么,回头道:“会不会……会不会吕氏仍想着要做太子侧妃,甚至还想着日后扶自己的子嗣坐皇位?故而他们借着孔家散播天花的机会,因势利导,将祸事引到了雄英的头上?”
听到朱肃如此荒谬的猜测,马皇后不由失笑:“你啊你,还真是想的魔怔了。先不说什么扶自己子嗣坐皇位……她吕氏如今可连我朱家的门都未入,尚未入门就想着谋害嫡子?这谋划也未免太远了些。”
朱肃有些泄气的放下了卷宗。其实他也觉得这个猜测确实有些扯淡。即便吕家真因为险些入选侧妃而有了非分之想,那么他们如今最迫切的难题,也应该是如何重新被选为侧妃。其间,还要能确保斗倒常氏,确保生下嫡子,确保能上位正妃……中间相隔的步骤实在太多了,相较起来,谋算朱雄英在现阶段,压根无法获得任何的好处。
杀害太孙要冒的风险太大了,为了一个暂时还没有影子的好处,去冒这样的风险,无论怎么想都不值当。
“你啊,只因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后世记载,便对吕家产生了怀疑……却未想过如今的吕家还不是皇亲国戚,也并无祸乱朝纲之举……单凭心中臆测便欲加之罪,那岂不成了莫须有?”马皇后劝诫朱肃道。
“便是想肃清危险,也该循序渐进,断不可殃及无辜。这世间诸事,本不就该是按部就班?哪有凭这臆测就能直接寻到关键,一蹴而就的。若是犯了心急的毛病,走了邪道,日后必是要遭反噬的。”
“您说的是。”朱肃并未辩驳,他知道马皇后的劝诫十分有道理。只是心中的那一点违和的疑虑,仍旧是挥之不去。
“一蹴而就……吗。”
……
在马皇后的特意劝诫之下,老朱终究没有对与孔希学联络过的所有人全都大开杀戒。不过其实这些人也早已处理了大半,他们大都与孔希学有过联络,是隐藏在朝中的旧学官僚。
这些人多是元庭旧属,在空印案后侥幸存得性命,大都谨小慎微。这一次受孔希学煽动,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