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平和胡氏,一个是安南国主,一个想当安南国主,都是绝对不可能愿意归附我大明的。”
“所以,殿下不是应该扶持这陈氏,和胡氏狗咬狗么?”三保更加疑惑了。“为何又说这陈天平不能留?”
“扶持陈氏对抗胡氏,这说法是,却也不是。”朱肃却摇了摇头,继续给三保分析道。
“胡季犛虽然篡位,但他敢冒安南上下之大不韪行险,说明,他至少已经安抚住了大部分的安南士族。即便这些安南士族对胡氏有所不满,想必,或慑于胡氏淫威,或由于师出无名,都只能暂且蛰伏。”
“扶持起陈天平这杆大旗,确实能够使得胡季犛与陈氏分庭抗礼。但若是胡季犛以退为进,干脆真将国主的位置让给了陈天平,那也只是一切都返回原样而已。他胡季犛依旧是安南执掌大权的平章宰相,那些对他蠢蠢欲动的世家,也会因他的识相而收敛。甚至,胡季犛还会收获更大的贤名,他仍旧可以待时而动,伺机在以后再次篡夺安南国主之位。”
“那我们大明能得到什么?什么都没有。甚至于,胡季犛有了经验,下一次篡位,必定不会这么草率……我大明就更加无计可施了。”
“哦!”三保恍然大悟,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一手。“所以,殿下您的安排是?”
“我的安排,就是让那胡季柏回去,吓唬那胡季犛。胡季犛担忧我用对付倭国的法子故技重施,必定会派人截杀陈天平……”
“哼哼,只要陈天平被他杀了,他就失去了大义的名分,所谓的‘禅让’这层遮羞布,也就不复存在。安南的那些士族们,也必定将大为惊骇,对胡季犛更加不满。”
“之后,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安南的一部分士族,必定会与胡季犛悍然决裂。”
“而后……安南的士族们,不就开始狗咬狗了么?”朱肃满怀恶意的笑道。
“额!”三保听在耳中,终于觉恍然大悟。于是由衷赞道:“殿下妙计,神鬼莫测!三保佩服之至!”
“哈哈哈哈,此计是我与父皇、大哥共同商讨而来。倒并非本王一人之功。”朱肃谦和道。
三保又思忖了稍许,再度发问道:“可是……殿下,杀害君王,这样大的罪孽,那胡季犛万一不敢动手,又该如何?”
“那我大明的谋划,岂不是要全部成空吗。”
“他会杀的。”朱肃道。他自不能对三保说,自己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历史上的胡季犛就是这么干的。
历史上,永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