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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多方手下的精兵只有数千,其余也是强征来的兵卒。为何他强征来的兵卒就一个个都士气高昂,你等强征来的兵卒就如此一触即溃……”
还不是因为你已经不得人心……阶下的将领在心底深处腹诽胡季犛道。当然,嘴里是不能这么说的。他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陛下,那些士族们散尽家财,倾尽全力的资助阮多方。阮多方麾下的士兵们不缺军饷,自然士气如虹。”
“请求陛下拨付军饷,如陛下给予军饷,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定将阮贼的首级献于陛下阶下!”
一众跪地请罪的安南将领们同声喊道:“请陛下拨付军饷,末将愿立军令状,必将阮贼首级献于阶下!”
“……”
胡季犛的怒气被噎住了。不说陈氏“先帝”陈艺宗骄奢淫逸,早已把大越国库中的银钱花了个七七八八。就说他“登基”之后,满脑子的大权在握,大刀阔斧,连国库里剩下的那一点点家底,也早就被他给败得光了。现在国库里穷得能饿死老鼠,哪里还发的出军饷?
但发不出军饷,就要被阮多方推翻,胡季犛只觉得头上如悬利剑,皱着眉思考起来。
“陛下……”胡季犛的心腹谋士范巨论出列道:“既然阮多方可从士族之中获取钱财,我等,亦可以在士族之中募捐军饷。”
“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一定会陛下,募集出足够的数目来。”
范巨论抱拳谏道。
“这……”胡季犛大为心动,但思虑了一会,又赶紧摇了摇头。“不,不行。”
“士族们已经即将与朕离心离德,朕向他们募集军饷,他们只会更加恨朕。”
“这与把他们直接推向阮多方处,又有何异?不,不行!”
胡季犛还是有一些政治天赋在身上的。他深知,自己这个“皇帝”的位置,本质上是由于他得到了大多数士族的支持,所以才能够坐上这个“龙椅”。在安南,想要坐稳皇帝的位置,就必须要拥有士族的支持。现在已经有一部分士族因为阮多方而抛弃了胡氏,他如果去搜刮剩下来的士族,胡氏在士族中的声望立刻就会一落千丈。
到时候,即便是击败了阮多方,士族们也不会支持他。他的“大虞朝”也仍旧要分崩离析,一世而亡。
“陛下啊陛下,这些士族们已经成为了我安南毒瘤,趁着这个机会将其革除,岂不正好?事已至此,您却仍瞻前顾后……唉。”见胡季犛如此,范巨论心中难免失望,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