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己收敛起来。他愤愤的骂道:“这些叛国刁民,当真可恶!”
“大明因何要庇护他们?他们就不怕家财被明人抢去吗?”
底下一片默然。一众士族官员互相看了几眼,眼神中露出嘲讽之色。
你胡氏都已经开抢了,他们哪里还有那闲暇忌惮明人。
这是一场胡氏主导、士族参与的、明火执仗的抢劫,当然,士族老爷们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令是胡氏下的,自己只是帮着做事而已。中间有些许“手续费”入袋,那也只是他们在谋求些辛苦费罢了。害民的是胡氏,与我们何干?
眼看底下没人接茬,胡季犛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这些士族墙头草们不会畏惧阮多方,因为阮多方也是安南士族。即便日后阮多方执政安南,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再换一个主子罢了,他们的利益仍旧不会受到损害。
指望他们对胡季犛这個刚刚篡位的皇帝,能存在什么忠诚?
流水的皇朝,铁打的世族,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于胡季犛而言,军费征收不上来,打不过阮多方,这可是要命的事。
于是,他纠结的思考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如今国事艰难,诸公,要不……”
“嗯,剩下的缺口,诸公先凑一凑?”
“此不过权宜之计,待朕击溃了阮氏,朕定然十倍报偿。如何?”
胡季犛的声音,甚至带着些卑微的乞求。
然而,一众士族官员们却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看着他。向士族要钱?你在说什么胡话。
真以为你是安南军神,只要军费一到位,就能打的如日中天的阮多方抱头鼠窜了?我们没有直接站位,直接投向阮多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竟然还想我们为了你胡氏的生死出血?
是的,对安南士族而言,这一场内战,本质就是阮氏和胡氏的权柄之争。他们这些士族大都不愿意掺和站队,反正阮氏和胡氏谁人得胜,士族都依旧是士族。
眼看金殿里已经冷场了许久,胡季犛的眼神遂看向了一个与胡氏相熟的士族。这一家士族是胡氏的亲信,也已经互相约定结成儿女亲家,算是十分亲密的关系。胡季犛示意他先出面,指望他能抛砖引玉。
“陛,陛下……”那士族官员硬着头皮出列,挤出一副笑脸道。“国朝大事,臣愿意第一个为陛下分忧。”
“臣愿意拿出五……三百两!以助陛下之需!”那官员一副大出血的模样说道。
“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