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状态的警戒,如果有必要,那么赛维塔会随时下令,以整支舰船群作为代价,换取夜幕号冲刺到曼德维尔点,进行强制跃迁。
但决定权不在他的手上。
赛维塔只是命令的执行者,他不是决策者。
赛维塔走过漫长的走廊,商守在原体房间外,隔了一条走廊的位置,他只是沉默而忧愁地望着赛维塔,像是在吊唁。
“原体怎么样了?”
商摇了摇头,这位原体的近侍官,他嘶哑着嗓子,悲伤地开口,
“我不清楚。”
于是赛维塔继续往前走,若有若无的呻吟和哀嚎开始挤着进入他的耳朵,或是尖利,或是低沉。
最终,他走到了那道门面前。
赛维塔面无表情地低头,看见从门缝中渗出的血迹,它们层层叠叠,有的干涸,有的则刚刚流出。
赛维塔将手搭在门上,感受着这份凉意。
“父亲?”
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门那边的疯狂并没有分毫的停止,这份凉意还在继续地侵蚀着他。
赛维塔感到了痛苦,这份痛苦撕扯着他,让他浑身发凉。
他低下头,用头抵住这扇大门,再次祈求般地轻声开口,
“父亲。”
这扇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门开了,露出一条仅供他通过的缝,一个像是老鼠般的凡人从门缝中露出一个脑袋,原体的呻吟声从门缝中飘出。
这个半瞎的老者很紧张,但他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嘿,亚戈,我知道你会来的,你必须来。”
“小点声,”老者说,“他在做梦,不要吵醒他。”
而在看清了是谁为他打开的门后,赛维塔那仅存的,可能存在的脆弱感烟消云散了,他板着脸,盯着老者,
“崔兹,叫我赛维塔。”
崔兹,午夜领主的记述者,食梦者,他可以观察梦境,不知道为什么,原体很青睐这个矮子,他什么都对他说,甚至是那些连赛维塔都触及不到的真相。
崔兹狡黠而紧张地一笑,
“好的,亚戈。”
第二次了,赛维塔面无表情地想到,但他还是遵从了老者的建议,他轻轻地,轻轻地踏入了原体的内室——
尸体。
到处都是尸体。
它们被生锈的大铁钩倒吊着挂在房间内,黑暗粘稠的液体从创口中滴下,它们已经完全冷掉了,却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