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相差仿佛,房屋大半都倒塌破败,只剩下几间下人房勉强能住人,但也四处漏风。若非今日得知别院起火,我还不晓得这些。”
“什么?别院起火?”那拉氏大惊失色,不待胤禛回答又忙问道:“那妹妹有没有事?”
“难为你还记着她几分。”胤禛的目光微微一缓道:“她倒没事,只是看守别院的两个下人被烧死了。”
听得这话,那拉氏抚住胸口欣然道:“那妾身就放心了,虽说妹妹当时一时糊涂犯了不该犯的事,但妾身与她好歹姐妹一场,实在不愿见她出事。至于王爷说别院破旧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改明儿妾身让人去修缮一番就是了,妹妹尽管已经是庶人,但好歹是从咱们雍王府出去的,不好太过亏待。不知……”她不动声色地睨了胤禛一眼试探道:“礼了这么久的佛,妹妹身上的戾气可有化去一些?”
听得这话胤禛顿时一阵苦笑,在椅中坐下抚额道:“你放心吧,她此刻连一丝戾气都不会有。”
“如此说来,妹妹为佛法所感化,倒不失为一件事呢,可是为何王爷看着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迎着那拉氏不解的目光,胤禛沉沉道:“不是佛法感化,而是她……疯了。就在数日前,突然发疯,认不得人也分不清四季,只日日抱着一个枕头,将它当成那个早夭的孩子。唉,我让狗儿明天去请徐太医过来,希望他能有办法医治。”
那拉氏檀口微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神色哀恸地道:“想不到妹妹境遇如此凄惨,唉,妾身是失去过孩子的人,知道那种痛楚,当年若非有王爷在身边抚慰劝说,妾身也几乎撑不下去。唉,说到底还是妹妹当时年轻气盛,见不得他人得宠,一时冲动而犯下弥天大错,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往后就让她在别院里好好养着吧。”
她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想到胤禛后半句话,心中略有些不安,小心道:“妾身听说疯病是无药可医的,徐太医会有办法吗?”
“不论有没有总要试试。”在沉沉说完这句话后,胤禛打了个哈欠起身道:“很晚了,福晋早些睡吧,这鞋子晚个几日也不打紧。”
见胤禛要走,那拉氏忙起身相送,待胤禛走远后,她脸上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低头盯着铺有西洋进贡来的软绒缂花珊瑚桌布上,那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主子……”翡翠刚说两个字就见那拉氏狠狠将桌布扯落,桌上那些个茶盏皆摔得粉碎,至于那个白玉提梁茶壶,则被三福眼疾手快给接住,不曾落得与茶盏一个下场。